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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刚见过顾行洲和沈岁,满心的委屈说不出来。
一头扎进了实验室里,没日没夜的做实验。
薛廷文是我的师兄,比我早一年进了项目组里。
我来得晚,又第一次身处异国他乡,项目组的压力很大,我只觉得周围是无尽的孤独感。
组里中国人不多,薛廷文是其中最冷的一个。
最开始的时候,我只能硬着头皮问他关于实验的事情,出乎我的意料,薛廷文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一次我做实验的时候,接连两三天没睡觉,一直蹲守在实验室里等数据。
迷迷糊糊之中,眼泪就顺着脸淌了下来。
是薛廷文给我递了纸,又塞给我一份热乎乎的早餐。
他眼睛低垂,身上也披着像今天一样的光亮。
声音温和,话里是显而易见的安慰:“实验在重要,也没身体重要。”
我记得我当时情绪崩溃,就那么痛哭了起来。
等我擦干眼泪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已经扑进了薛廷文的怀里,目光所及,只能看到他红透了的耳垂。
他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进了实验室里帮我整理数据。
从那天起,他便开始光明正大的追我。
顾行洲说,他知道我的性子,不可能在这么短短几个月里爱上别人。
其实我也不敢相信,可事实就是这样发生了。
全心全意的偏爱,让所有人都知晓的爱意。
薛廷文将一颗心捧到了我面前,却也只是小心翼翼的问我:“能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吗?”
被顾行洲当作垃圾一样放弃之后,我又被人一点一点的捡了起来,拼凑成一个更真实的我。
这几个月,薛廷文常说,他自小性格就不好,冷淡不爱和人接触,是我的出现救赎了他。
可现在站在漫天雪色之中,我眼睛微红。
明明是他像一束光一样出现,救赎了已经身处深渊里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