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事情原委告诉她,
“这次怕真得多讨你几日闲喽。”
桂英姐不爱听,抓着我的手说
“客气啥,要不是你我也盖不起这房子!”
“我说了这里永远有你李兰的一间房!”
我正和桂英姐说着话,门外呼啦啦来了好些老姐妹,都争着抢着要我跟她们回家。
“咱们乡亲有良心!各个都念你的情呢!”
桂英姐年轻时就守了寡,自己拉扯个孩子,生活艰难。
村里跟她相似的人大把。
我拉着她们跟我一起绣花卖钱。
我从年轻的时候就给人绣花补贴家用,认识了一个老主顾,是个教授,说我们这手艺都快绝技了,主动帮我们联系买家,最近这两年她闺女更是帮我们把货卖到了国外,说我们一个鞋面就能卖一百美金。
虽说不能大富大贵,但足够安居乐业。
村里的女人们挣了钱,腰杆也都硬的很,听说了我的遭遇,先是七嘴八舌的埋怨我早说,后来就闹着要去找那对老畜生给我出气。
我说已经让律师去起诉离婚了,老姐妹们才平息了一些。
“想欺负咱兰子娘家没人?!”
“他打错了算盘!咱们都是兰子的娘家人!”
但我没想到孟江竟然会不同意,且理由可笑。
孟江接到律师函后,给我打来电话,语气责备,
“李兰,你闹也要有个限度!”
“我身边很多朋友都知道素珍姐回国。”
“你现在提离婚,不是往我和素珍姐身上泼脏水吗?!”
“而且我要参加的艺术展就要开幕了,你不就是想着调这个时候拿捏我吗?”
我还没说话,电话被桂英姐抢过去骂了他个狗血淋头。
“你个老王八蛋!干尽丧尽天良的事儿!”
“还想欺负我们兰子?!”
“你当你和那个老婊子的烂事儿,我们不知道呢!”
“还缪斯!我看你就是个猪肘子!”
“呸!不要脸!”
电话那边停顿几秒,他问我,
“你、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