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转过头时,我心脏没来由地抽动起来。

虽然她脸庞不及以前清瘦立体,可五官却是不会变的。

更何况,她耳边还有一道斜长的疤,那是她护着我时,被沈冰划伤的。

或许我与阿娘分离时太小,所以她没认出我,只笑盈盈地说:

“这位小兄弟好生俊秀呀。”

再不是以前唯唯诺诺的语气,自然大方颇有气度。

看来阿娘这些年过得不错。

我情不自禁地牵起她的手,眼中泪如雨下。

猎户怪异而恼怒地瞪我一眼。

我赶紧拔下发簪,证明自己是个女子。

“娘,我是阿凝啊。”

阿娘看了好一会才将我认出,后抱头痛哭,

她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我。

“我听肖鹰说皇上要找调香师进宫,正准备去揭榜呢。”

叫肖鹰的猎户憨厚地点头:

“是啊,夫人一直想找机会进宫看女儿,没想到竟有这么巧的事。”

说罢,也用手背抹眼泪。

我们在客栈的包间待了一整天,诉说这些年的经历。

原来当年阿娘被卖给邻县的地主,受尽虐待。

后来趁机逃出府,碰上了下山卖猎获的肖鹰叔叔。

肖鹰叔叔从家丁手中救下阿娘,将她带回山上。

“这些年我做香膏赚了点钱,加上你肖鹰叔叔对我还算体贴,所以就发福了。”

阿娘语气带着歉疚,仿佛在我的苦难衬托之下,她的幸福是一种罪过。

“娘,你过得好才真正让我释怀。”

“不然,老天对我们母女也太不公平了。”

我和阿娘同时看向被绿布包裹的骨灰,默默垂泪。

肖鹰叔叔则义愤填膺,他大骂刘思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阿凝,你和我们上山吧,反正屋子够多。”

“别再管那个狗皇帝,他活该头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