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秦绥匆匆前来。
头发凌乱不堪,眼底青黑,好几天未合眼。
他低头恳求:
“时青,小玉的病又严重了,医生救不了她。”
“只需要你的一些心头血。就一点,这一点就可以救小玉的命。”
“好不好?”
我摇摇头,“不好。”
他眼里最后一丝希望散去,顿住,眼中闪过挣扎。
吱呀一声。
穿着病号服的林玉慌里慌张地闯了进来。
她脸色苍白,弱不禁风,楚楚可怜。
没走两步就摔在地上,她奄奄一息地说:“秦绥哥,你们两个人不要再吵架了。”
“咳!咳......姐姐不是故意要害我,都是命数,我本来也活不长久。”
“我不要心头血了,再也不要了。活着的最后几天,我希望秦绥哥能开开心心的。”
秦绥的眼神愈加怜惜温柔,松动的神情再次坚定。
他看向我,眼神中裹着诸多情绪,长长叹息一声。
“谢时青,我这次不会用血契。我知道你的初衷是为了救我。”
“但小玉对我也是极重要的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
“来人。”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齐齐闯进来。
几个彪形大汉用尽力气将我控制。
我奋力挣扎,却什么也做不了。
鼻间萦绕着浓重的酒精味。
而后锋利冰冷的刀锋划过心口。
我痛到全身痉挛,咬牙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嘴唇已经被我咬出深深血痕,口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秦绥上前紧紧握着我的手,眼睛蓦然红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砸在我手上。
真可笑。
真恶心,我厌恶地别过眼。
他好似被我的动作刺到,慌忙转身。
林玉攀上他的肩,柔弱哀求:“秦绥哥,太血腥了,我好怕,抱我出去好不好?”
一切都因她而起,她竟还能如此心安理得。
我嘶哑着声音,“秦绥,我要你留在这里。”
他脸上闪过痛楚,嗫嚅着想说些什么。
林玉却在此时昏过去了。
秦绥慌忙将她抱起就要离开。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喊:“秦绥,我恨你!”
一字一句,字字清晰。
他动作停顿一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谁都轻贱我,却都将我当成续命的灵丹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