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等我冲过去,一只手牢牢拽住我。
我失魂落魄地扭头,正对上我妈担忧的目光,她应该是把女儿萱萱送去幼儿园,回家后看到我老公留下的遗书找过来的。
“你们谁都不准跳,那一百万的窟窿我来填!”
我和陈宇辉异口同声:“那怎么行!”
我妈握住我的手道:“我把老宅卖了,再把这些年攒的钱拿出来,应该够的。”
我鼻头一酸,下意识拒绝:“不行,那是爸留给你的,我们不能动。”
我爸过世的早,是我妈独自一人把我拉扯大的,嫁给陈宇辉有了女儿后,又从老家过来帮我带娃,平时没少贴补我们的小家,我如何忍心再动她的棺材本。
陈宇辉也一脸动容道:“妈,小蓉说得没错,你的钱都是靠捡那些瓶瓶罐罐一分一毛攒出来的,我要拿了你的钱,那还算个男人嘛!”
“你还是别管了我了,让我跳下去一了百了吧。”
我妈急忙劝阻:“你这孩子别给我犯倔,我的钱就是给你们攒的,要是你们不收,我就豁出去陪你们一起跳。”
见她作势也要往前冲,我吓得一把抱住了她,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我能为爱赴死,却不能置她的生死于不顾。
陈宇辉为难地望向我,“小蓉,你看妈......”
最终我没能拗过我妈,在她心里,早就把我老公当成半个儿子看待,一心要帮我们渡过难关。
所以我只能遂了她的心愿。
陈宇辉也对我妈感恩戴德,一个劲表示以后把我妈当亲妈对待,给她养老送终。
还郑重表态:“妈老婆,这事都赖我,我已经把股票账户注销了,以后再碰股票,就自断双手!”
浪子回头金不换,我想他这回一定能从中讨到教训。
之后我们全家搬出原来的房子,挤进50平的出租房,女儿也被迫从国际幼儿园转到便宜的幼小,我妈托中介把老宅挂出去,又取出所有存款交给我老公。
为了帮我们减轻负担,她还重新干上老本行,捡废品贴补我们。
尽管没了所有家产又负债累累,但我觉得只要家人齐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可谁知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这一天,我正在单位上班,突然接到我妈的电话,电话那端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请问是肖海兰的家属吗?”
我忙应声答是。
那人继续道:“她出了车祸,正在医院抢救......”
这话一出,我如遭雷击,半天缓不过神,问清医院地址,托同事代为请假,便心急火燎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