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周自平,嘴唇颤抖:“......自平哥哥,是你不愿和离?”
周自平目光迷蒙,痴痴地看着光彩照人的薛莹:“阿莹......”
他这般做派,显然对薛莹旧情未了。
薛莹皱眉:“还请镇北王自重,和离圣旨一下,你我不再是夫妻,当众唤我闺名成何体统?”
他如遭雷劈,看向周自溪。
只可惜周自溪已经躲到我身后。
薛莹此话一出,在场的官眷便窃窃私语起来。
“早就听闻镇北王对这位楚姑娘情根深种,还以为是镇北王先提出和离呢。”
“眼下看来也不是那么回事。”
“就是啊,是咱们长公主看不上镇北王,至于那个姓楚的,分明是倒贴都没人要的破鞋。”
几位夫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楚秀容脸颊涨红。
没错,是我吩咐的。
而周自平看都没看她,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似乎要把自己灌死。
宴席照旧热热闹闹地开。
等到最热闹的时候过去,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嘴。
“怎么不见镇北王与那位楚姑娘啊?”
薛莹的目光随之看向那个席位。
已经一年没有见面的周屿森瘦了不少,在看见薛莹目光的时候,分外激动。
“父王吃多酒,姑母说带他去散散心。”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大人们都变了脸色,有些夫人看向薛莹跟我。
薛莹还是笑吟吟地:“既然这样,阿芙,你跟我去找找他们吧。”
我们带着一群宫人浩浩荡荡地出发。
没有半点意外地在假山边上发现了衣衫不整彼此依偎的一对狗男女。
薛莹让宫婢捂住周屿森的眼睛,亲自上前泼了一杯水把两人泼醒。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周自平:“镇北王与楚姑娘在宫中便情难自禁。”
“想来是用情至深了,如此,本宫今日求一道圣旨,为你与楚姑娘赐婚。”
周自平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阿莹、阿莹,我是吃多了酒。”
“我把她认成你了啊,阿莹,我并非有心的......”
他伸手试图抓住薛莹的裙裾,却被薛莹躲开。
他的解释让楚秀容脸色难看,可那双眼睛仍旧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薛莹不准备再看他们,转身就要走。
却在不远处被周屿森抓住了裙摆。
这个今年才八岁,却被薛莹灌注了所有疼爱的孩子执着地望着薛莹。
“母亲,我这一年过得不好。”
薛莹颔首:“我知道。”
周屿森跟一年前比起来显然憔悴清瘦了不少,我安插在镇北王府的密探也有送消息回来。
薛莹离开后,周自平认为是周屿森造成的,对他又冷淡起来。
而楚秀容自以为稳操胜券,自然不会继续讨好周屿森。
况且楚秀容出身不高,当初被收养,也从没想过好好学习如何管理中馈。
一门心思都放在以色侍人上。
莫说是周屿森,便是周自平,没了薛莹照顾打点,今日的尊容也不算好。
而下人捧高踩低,连学堂的夫子都因为周屿森之前为了迎合周自平的缺课而不再接纳他。
周屿森当然过得不好。
薛莹想走,可周屿森的手始终不曾放开。
她回头看着周屿森,眼神里有着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