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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过几日班师回朝,迎候大军凯旋的仪仗,苏卿可办妥了?”舒凌长身立在红梅下,折了一枝在手。
“陛下放心,臣皆已操办妥帖,一应流程文武百官亦然操练过。”苏韵卿恭敬规矩的温声回应。
“苏相办事素来牢靠。”身侧伴驾的宋知芮浅笑着夸赞。
“那是你这先生教得好。”舒凌随手将那红梅递给了宋知芮,哂笑着嗔怪:
“她能如此听你的话,朕倒是有些意外。想来她这一身反骨,都是冲朕一人来的。”
宋知芮微微颔首,接过红梅握着,敛眸低语:“陛下折煞臣了。”
苏韵卿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悄然与二人错开了距离,转眸独赏芳华,盘算着临走时折些未开的梅枝,等萧郁蘅回来便送去她房中,添一抹热闹。
红梅花也是要的,正好做胭脂。
沙场风吹日晒,萧郁蘅的肌肤怕是受了不少磋磨,要好生养着的。
“苏旻和萧卓也快回来了,东北高戎的战局很快就要收关,苏卿届时出京迎一迎如何?”舒凌眉眼含笑的望着苏韵卿,温声提议。
“陛下,国朝无有中书令出迎将官的先例。”苏韵卿转瞬冷了脸。
“才得了夸赞就蹬鼻子上脸?这是朕的命令,你想抗旨?”舒凌话音里仿佛带了刀子。
“陛下恕罪,臣不愿。”苏韵卿固执的回绝了。
“苏相或该去一次,你姑母为你准备了惊喜。”宋知芮眼见这局势又要剑拔弩张,赶紧出言调停。
这一年多来,她已记不得见了多少次母女对峙的冷硬场面,每次都得及时出来灭火,早就应对的游刃有余了。
“芷兰的仇一日未报,臣一日不见靖王府的人。”
苏韵卿怄起气来,偏头别过了视线,说什么不肯服软,连宋知芮的面子也不给。
“回宫去,孝经三百遍,好生反省。若想不明白,抄上三千遍。”舒凌愤然拂袖离去,赌气地吩咐:
“宋卿,你陪朕逛园子。红鸾,给朕把和音抱来,大活人不如个猫。”
苏韵卿的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甩甩袖子与人背道而驰,一路摧梅折枝。
都是二十三岁的人了,舒凌却日日罚她抄三岁稚子发蒙所用的文字,令她的自尊心深受打击。
而萧郁蘅当时胡闹,给猫取个不该取的名字,更令她恨得牙痒痒,却也无处发泄。
二月初二,春风隽柔,柳枝纤软,燕子轻喃,桃杏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