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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苏韵卿敛眸轻语,“随口一问,这些事轮不到我言语。但拔擢相位后的肥缺,盯着的人可不少呢。”
此时苏韵卿的心底一直在打鼓,卢逢恩要她咬死顾家,可她与顾家私下并无交集。严格说来,无非是和顾琼短暂的共事了几日。
但杀顾琼的是舒凌,即便女儿被杀,可顾适平的秘书少监和顾屿的中书侍郎还是做得稳稳当当,舒凌也不曾株连。
苏韵卿心有忧惧,怕这方顾二人真有问题,更怕卢逢恩临终仍在使坏,死后却不忘借她的手在朝堂搅弄风云,让舒凌不得安生。
“逆党人头落地,约莫明日你我的逍遥就到头了。若是前头有消息,你帮我留意着呗。”萧郁蘅俏皮的眨巴着大眼睛,手撑矮榻半俯下身子,与斜倚小榻的苏韵卿脸对着脸,直勾勾的观瞧着她的佳人玉面,就差上手撩拨了。
苏韵卿抬手轻戳她的脑门,浅笑着嗔怪:“你这全是废话。我在前朝心惊胆战的,为了谁?”
萧郁蘅不轻不重的“啧啧”两声,懒洋洋的身子一歪,躺倒在苏韵卿的身前,与人平行而卧,身子拱了拱,不耐道:“里头挪挪,给我点儿地方。”
苏韵卿目露精光,见人背对着自己,一时冒坏,抬起膝盖一顶,就把毫无防备的人拱去了地上,她单手支撑着额头,在一旁捡乐子。
萧郁蘅本美滋滋的卧着,却忽而一骨碌滑落在地,即便矮榻很低,但被人恶搞一通,还是足够丢面子的。
她飞速爬起来,怒气冲冲的扬手近前,二人正要张牙舞爪的闹上一通之时,外间忽而想起了嘈杂的脚步声。
“来人了。”苏韵卿警觉地跳下了床榻,抬手攥住了萧郁蘅的胳膊,低声嘱咐,“先别闹。”
萧郁蘅咬着牙收了手,拍了拍自己的衣裙,自牙缝里挤了句,“一会儿再战!”
“殿下,要事禀奏。”轻轻的叩门声过,便是内侍略显急促的话音。
“进来。”萧郁蘅清了清嗓子,抬脚往外间走去。
那人匆匆入内,沉声道:“殿下,两刻前定国公府传讯,公夫人她…殁了,陛下口谕,命您即刻去公府呢。”
“如何就殁了?”萧郁蘅难掩惊讶的追问。
“说是前些日子染了风寒不见好,具体的奴婢也不知。车驾已经备好了,您先回公主府更衣,再往公府?”小内侍诚惶诚恐。
萧郁蘅摆了摆手,沉声吩咐:“外头候着,我一会出去。”
待人走远,里间的苏韵卿才从屏风后探身而出,低声一叹,“世事无常啊。”
“她做醉蟹的手艺当真极好,”萧郁蘅垂眸低语,“我得去舒府,你呢,回家吗?送你一程?”
“好,跟你走。”苏韵卿颔首应下,轻柔的给她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衣衫,温声提点,“约莫陛下会亲至的,注意你的态度。”
“知道,舒府的人待我很好,大舅母也一直关照我,我有分寸。”萧郁蘅倒是难得的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