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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隐秘的线索哪儿来的?”舒凌的口风转的飞快。
苏韵卿明显感觉到了上首审视的目光,方才的圣怒令她心有余悸,只得如实交代,“臣私下求殿下府上的长史查来的。”
闻言,舒凌的一双凤眸里神色忽明忽暗的换了几重,意味不明的语气传出,“你胆子不小,随便就敢拉人共事。”
苏韵卿鬓角的碎发颤了几颤,俯身低语,“是臣恣意妄为了,臣知错。”
“燕国公主府,不是你该染指的地方。”舒凌沉声警告,“她府上长史,由不得你乱打主意,下不为例。”
“臣谨遵圣训。”苏韵卿慌忙回应,脊背起了些许薄汗。今日的舒凌刚杀过人,她难免有些畏惧。
“搬回苏府去住,找蓝玉领五百两银子,明日回来还做你的五品学士吧。”舒凌淡然一语,因着心情不好,拂袖起身离了御案,无暇理政。
“臣谢陛下圣恩。”苏韵卿如蒙大赦,道谢后脚底抹油,飞速逃离了大殿。
舒凌的心绪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实在令人胆寒。
做回原来的职务,于苏韵卿而言,实在是最大的宽慈。不必身居高位被人盯得头皮发麻,也不必思量着权术构陷,睡觉都得半睁着眼。
得了银钱,苏韵卿请了短工将苏府修整了一番,拉着芷兰住了进去,只花钱请了一个庖厨,连门房都免了。
刚在府宅里安顿停当,萧郁蘅便派人来传讯,言说清源长公主把请帖送去了她的府上,劳她转呈苏韵卿,七月初二赏光家宴。
苏韵卿捏着手里的请帖,不由得哂笑一声,这清源长公主还真是行事愈发审慎了,给自己送个帖子还要假手于人,也不知是不是齐让的主意。
是日,夜半更深之时,京郊一处静谧的小院中,一女子朝着身前的人影躬身一礼,“主子,她搬回了苏府,身侧无有随侍护院,可要…”
“不必,”那人抬手制止,“老伙计又在请君入瓮了。她出不了事情,周遭耳目多得是,只管小心留意着就是了。”
“那昨日找上门的那笔买卖,您接不接?”女子轻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接,推波助澜,她既想留,我送她一程,助她一臂之力,何乐不为?着人加紧安置,务必牢靠。”
浮光转瞬,晨起朝阳明媚,恰逢休沐。
京中苏府,月季满堂柔暖色,一袭冰青落花间。
“和音好雅兴。”
萧郁蘅欢快清亮的嗓音自满庭芳华青翠中传来,“这偌大的宅子,你就自己打理,我寻了半晌,才从你这花草堆里寻见个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