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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神儿良久,直到萧郁蘅躁动不安的手掌在眼前晃出了残影,苏韵卿才心虚的嘟囔道:“明年补上。”
话音入耳,萧郁蘅的脸上划过转瞬的失落,但不过须臾,她终于觉察出异样,背着小手疑惑的往前探了身子,好奇的问道:“和音,你是不是有心事瞒着我?怎么六神无主的?”
“没。”苏韵卿别开了萧郁蘅探寻的视线,扯谎道:“今岁手头紧,备不出像样的物件来,抱歉。”
“不重要的,”萧郁蘅语气轻松,眉眼弯弯的探身近前,伸手攀上了苏韵卿的肩头,“正好,有事相求,就权当贺礼可好?”
“何事?”苏韵卿转了眸子观瞧,这次的回应倒是难得的痛快,但她顺手就拍落了萧郁蘅不安分的爪子。
“帮我想办法毁了婚约,不然你的心头好就变成别家妇了。只剩三个月,我是分身乏术,无计可施。全靠你了,和音。”萧郁蘅随手扯了扯苏韵卿的衣袖,半个身子与人偎依一处,声音软软糯糯的。
不远处朝着这边张望了许久的红鸾,虽听不见二人的言谈,但这亲昵的举止入眼,还是令她眯了眸子,忍不住转头对着身侧的蓝玉低语,“这二人的举止是不是有些怪?”
蓝玉的眸色晦暗不明,沉吟半晌,还是轻声道:“莫要多事,两个小丫头拉拉手什么的,最正常不过。”
红鸾回忆起那晚内卫查出的话本里的内容,眉心深锁,自言自语道:“十七了,还小吗?一君一臣,拉拉扯扯,眉来眼去,正常?”
蓝玉轻叹一声,未置一辞,先一步闪身离开了。
翠树芳草间,苏韵卿听得萧郁蘅的请求,平平的唇角眉梢复又下压了些许,愁楚道:“我出不得宫,如何拦?”
萧郁蘅闻言,将一双云履中的足尖轻轻贴了贴苏韵卿的皂靴,娇嗔道:“求求了~,想想办法嘛,我真的无计可施。”
今日这人有些过火了,苏韵卿悄然扯出了自己的衣袖,后退了半步,叮嘱道:“人多眼杂,别闹,容我想想。”
“你应下就成,”萧郁蘅忽而欢快了起来,俏皮的挤了挤眼睛,“给你的贺礼,就等事成那日吧。”
“嗯。”苏韵卿轻声应承着,本就没给人筹备礼物,自也不好厚着脸皮收她的,“我先去应酬,宴席见。”
“成,等你消息哦。”萧郁蘅背着手晃了晃身子,显得分外畅快。
待苏韵卿走远,萧郁蘅绕去了一株老柳树后,余光瞥见不远处仍然停留了视线的红鸾时,眸子中竟突显一丝得逞的畅快。
彼时苏韵卿心乱如麻,方被人撞破话本的事,虽无人过问选材的缘由,但这个时候插手干预萧郁蘅的婚事,绝非明智的选择。可眼见意中人嫁给他人,她也做不到。
时近傍晚,因是盛夏光景,天色晴好,宴席直接摆在了园子里。流觞曲水,鼓乐笙歌,惬意又酣畅。
苏韵卿与人同日生辰,两个小寿星的座次紧紧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