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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守卫森严,我找不到出路,只能循着池水暗线游去了护城河。”苏韵卿委屈巴巴的说着原委。
宋知芮险些翻了个白眼,眸子里的神色意味不明的打量着她,“你,是傻么?”
?苏韵卿茫然的望着她。
“再回来翻墙吧,要不我送你走正门。”
宋知芮甚是无奈的解释,“内卫与秘司皆效命于陛下,你溜出来找我,他们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苦以命相搏?池水连通外界,周围自是暗布眼线,此刻,宁翊或许正在捧腹大笑。”
闻言,苏韵卿苦涩的抬手挡住了自己的脸,闷着脑袋未发一言,也不知最近自己怎就这般傻,丢人现眼。
“行了,这糗事我不会说出去。”宋知芮忍不住勾了唇角,“今夜会将你藏进公主府转运庖厨用度的木桶中,她府上人杂,记得入府后务必小心,莫让人察觉行踪。晨起卯初之前,再钻回去。”
“记下了。”苏韵卿尴尬的别开了视线,垂着眸子盯着马车晃动的车辕,脸上一片火热的红晕直达耳根。
待随着运货的马车悠悠的进了公主府,漏夜人静,苏韵卿屏气凝神的在厨房一旁的杂物间里观瞧了许久,直到摸清了这里宿卫的亲军巡逻的路线和频次,她才敢闪身而出。
蹑手蹑脚的探去了萧郁蘅的寝殿后门,里面竟还是烛火通明。
苏韵卿的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她本以为这个时辰萧郁蘅该睡下了。这人自幼有个毛病,睡下从不准人留在房内,如此她才敢进去找人。
哪知这小祖宗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能有心神熬夜,她也不知殿内有几人,只得躲在昏暗的墙根竖着耳朵聆听响动,还得留一只眼睛扫视着外间的动向。
生平少有的做贼心虚之感涌上心头,上次在禁宫佛堂赌的是自己的命,但这次若有闪失,赔的是萧郁蘅的命,苏韵卿顿觉压力盈头顶,心脏悬于喉头,再也不能安分装填于胸腔。
苏韵卿再度暗骂舒凌阴损,这等吩咐委实令她难办。事情顺遂的做好了无功,做砸了还得自己编理由诓人。
她大着胆子戳破了一片窗户纸,眯了眼睛瞧去,好在这寝殿宽敞,至少她眼前这一间是无人的。
循着半支的窗子,她轻盈的探身而入,落地无声,悄然往烛火通明的位置摸索而去。
萧郁蘅烂醉如泥,手握一个酒坛子粗暴的灌着自己酒水,淋得满身满脸都是,红晕漫过脸颊,许是酩酊大醉了。
殿内并无随侍,苏韵卿快步吹熄了大多数烛火,抬脚走去门前下了门闩,拧着眉头立在这人身侧半晌,萧郁蘅都未有丝毫察觉。
方才的慌乱悉数散去,苏韵卿的容颜染了霜雪。她伸手夺走了萧郁蘅手里的酒坛,沉声斥责,“在做什么?醉酒逃避了就舒坦了?命悬一线是胡闹的时候?”
“…嗯哼…谁啊,还给我…把酒给我…喝……喝酒。”萧郁蘅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眸色迷离,唇齿含混不清,一双手胡乱的拍打着桌案,要多颓废有多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