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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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思量着,只听舒朗权支吾道:“姑母,臣…臣斗胆,臣仰慕,钦慕您身边的苏学士已久,贸然来请…”

后来的一串话,苏韵卿都自觉屏蔽了。在“苏学士”三个字入耳之时,她只觉五雷轰顶,脑子都被一语惊雷炸得散架了。

堂堂公府,怎会与她一个身后无人无母家势力的孤女结亲?这是唱的哪一出诡异戏码?

“苏卿。”舒凌转眸乐呵呵的唤着她。

苏韵卿显然未能消化完自己的惊骇,两眼发直,神思不知飘去了何处。

“苏韵卿!”舒凌等了须臾,扬声再唤了一次。

“臣…臣在。”苏韵卿慌乱的眨巴着羽睫,垂眸回应。

“世子挑明来意,你既在此,作何思量?”舒凌摆了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手握茶盏幽幽出言。

初夏清风惬意,自轩窗飘然而入,吹乱了氤氲的茶雾,朦胧了殿阁的篆烟。

舒凌和大夫人的眸光都落在苏韵卿的身上,一个满是玩味,一个充盈着殷切的期盼与爱护。

苏韵卿垂坐在旁,拱起的手贴的很紧,脑子里飞快地想着搪塞的辞,既要推了亲事,又不能伤了舒家颜面。她眸光转了几重,抿了抿唇,略显促狭的正色回应道:

“古语云,婚姻乃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时臣已无有双亲,出身亦然寒微,况且臣幼年立誓,终身不嫁,恐担不得世子垂青,望世子海涵。”

话音入耳,舒凌的面色渐冷,身子后仰靠着椅子背,凝视着她良久,“朕的嫂嫂带着权儿来求朕指婚,你却说婚姻乃是父母命,媒妁言。苏卿是觉得,朕不该过问这些事情,是也不是?”

“臣不是这个意思,求陛下恕罪。”苏韵卿乱了心神,情急之中还是出了岔子。

“陛下,”大夫人忽而起身,“是权儿唐突,苏姑娘才貌双绝,名满京华,本也不是他这纨绔该肖想的。既然姑娘已表露心意,妾不便再搅扰,这便领着犬子回去。”

“姑母,可否容臣问上一句?”舒朗权却直接双膝点地,言辞恳切。

舒凌淡淡的道了句,“问。”

“苏姑娘,”舒朗权复又起身,朝着苏韵卿拱手一礼,“某失礼之处,还请姑娘见谅。但某确实不知,姑娘几时立下了终身不嫁的誓言,若有冒犯,某先行赔罪了。”

礼数极尽周详,把苏韵卿架在了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