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柳荷与顾毅刃坐在车后面,她心疼顾毅刃的手,偷偷检查他还有哪里受了伤。
顾毅刃闭上眼,回忆着当时周遭的情况,应该没有错过。
只是前面开车发牢骚的顾孝文有些可疑,他们又不熟悉,他怎么愿意跟着帮忙呢?
京市大少爷们都是这样热心肠?
“诶,听口音你们是绒花乡那块的吧?”
顾孝文跟着前面的警车往前挪,看眼手表说:“下午考完试有住的地方没?没有的话可以到我们部队招待所,我给你们办妥。”
“有地方住。”顾毅刃拒绝了他的好意,睁开眼说:“你是京市人,为什么要到这里考试?”
苏柳荷也纳闷,这不就是舍近求远吗?
她捧着顾毅刃的手想要放开,顾毅刃却反手抓着她的手。
苏柳荷以为顾毅刃在后怕,就由得他抓。
顾孝文在后视镜里看的真切,心想着小情侣胆子够大的啊,在红旗车里面就敢摸小手。多亏遇到他,要是换个人都得让他俩下车。
“据我估计花桥市参考人数少,高考分数线低。”顾孝文摆弄着方向盘,故作高深地说:“你们算是遇到好地方了。”
苏柳荷蹙眉说:“高考的划线权利不是每个省根据实际情况自主决定吗?”
顾孝文开车的手一僵,咽了咽吐沫说:“万一全国统一划呢。”
顾毅刃说:“全国划的话,那你更没必要过来考。”
“……”顾孝文想了想说:“其实我过来就是为帮助你们的,我是真心想要跟追求进步的人做朋友,咱们交个朋友?”
苏柳荷脆生生地说:“没必要。”
他是京市少爷,他们是小门小户,不是一路人。
顾孝文被说得哑口无言,没话找话道:“撞车那人跟你有仇?”
这话说完,顾毅刃的脸又沉了下来:“我也想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不认识他。”
顾孝文总算找到发挥的地方怒道:“肯定是那几个王八羔子惹出来的事。他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聚众打人,现在居然敢撞人。我看兄弟你长得好,一定是那位相亲的姑娘看好你,他追求不到怒而伤人!”
苏柳荷“啧”一声,实在听不下去他的胡扯。
顾毅刃在后面仔细观察着顾孝文,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到了公安局,他们被分开带走录口供。
苏柳荷是目击证人,把当时的情况说了。
公安同志也随机找了人录口供,在现场的人都说肇事司机身上有很大的酒味,应该是酒后驾车产生幻觉导致的。
苏柳荷与顾毅刃俩人不承认这个结果,分明就是故意杀人。
至于为什么被个酒鬼大老远开到辽省来,与顾孝文说的一致是过来相亲的。
肇事司机坐在轮椅上已经醒了,双手被铐着。他与顾毅刃擦肩而过时,拼命地想要跪在顾毅刃面前说:“对不起啊,我那么喜欢她,我不想活了。一时喝多酒,我不是有意想要撞你啊!”
顾毅刃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
肇事司机想到刚才他徒手砸碎挡风玻璃时的凶恶,缩了缩身体,不敢继续说下去。
他浑身上下没个好地方,被公安拖拽着去医院做检查。
“检查完要是身体情况可以,我们将会把他押送看守。至于这件事情最后结果怎么样,你们留个联系方式,到时候会有人通知你们。”
一位公安同志跟顾毅刃说,说完以后,还特意瞅了瞅他。
苏柳荷敏感地问:“怎么了?”
公安同志笑着说:“小伙子身手真不错,有武警的范儿。要不是反应快,后果不堪设想啊。”
后果当然不堪设想,顾毅刃不想再回忆上辈子被碾碎的左腿。那种疼痛,强迫他终结掉整个腾飞的人生。
知道顾毅刃还要参加高考,迅速走完流程,顾孝文开车重新回到花桥二中。
苏柳荷把小布兜里的桂花米糕掏出来给顾毅刃垫吧,顾孝文坐在前面摊开手,厚脸皮说:“姑娘、姐姐,我也饿啊。”
苏柳荷塞给他一块说:“什么姑娘什么姐姐,叫我同志。”
顾孝文嬉皮笑脸地说:“好呀,同志。”他拿过桂花米糕,转头看到顾毅刃幽幽地看着他,像是要把他拆了吃。
顾孝文咽了咽吐沫,把车厢空间让给他们:“我上去看看我妈啊,你们可以在车里说说悄悄话。”
他捧着桂花米糕拔腿往包子铺二楼去,还没上到二楼,便听到佟虹雁痛彻心扉的咳嗽声。
“妈,给你吃糕点压压。”
……
车内。
“你干什么去?”
顾毅刃抓住苏柳荷的手腕,听到苏柳荷小声呼痛,忙松开手。
苏柳荷知道他其实还没平静下来,她的小白菜今天受到惊吓了。
“我想去买瓶紫药水,明天还有考试你的手不能发炎。”
顾毅刃不想让苏柳荷离开他的视线,攥着苏柳荷的手腕说:“陪着我,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