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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是最棒的!”贝檀说,“吟游诗人至今还在歌唱你的事迹。”

克恩耸耸肩,结果疼得嗷了一声。

“从来没遇上哪个忠心待我的人。”他气哼哼地盯着雪景,“这就是我一生的传奇。在这一行干了八十年,我得到了些什么?背痛、痔疮、消化不良,还有一百个做汤的菜谱。汤!我恨汤!”

贝檀皱起眉头:“汤?”

“没错,汤。”克恩凄凉地说,“全怪我的牙,你知道。只要没牙,谁也不拿你当回事,他们只会跟你说:来火边坐,大爷,喝点儿汤——”克恩严厉地瞪了灵思风一眼,“你咳什么咳!”

灵思风转开了视线,不敢看贝檀的脸。然后,他的心沉了下去。双花还倚在树干上,安详地昏迷着,但看上去居然一脸责备的神情——当然是在目前环境所允许的前提下。

克恩似乎也想起他来。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慢吞吞地走到观光客跟前,撑开对方的两只眼睑,检查了擦伤,最后摸了摸脉搏。

“他去了。”他说。

“死了?”灵思风的内心发生了激烈的争斗,足足有一打感情蜂拥而起、开始叫嚣。在灵思风插进来维持秩序之前,“安心”完全控制了局面;然后“困惑”、“恐惧”和“伤痛”开始混战,一直打到“羞愧”从隔壁溜进来,想看看这一阵口角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克恩若有所思地答道,“不全是,只是——去了。”

“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克恩说,“不过我认识一个人,她可能有张地图。”

注释

此人牙齿漏风,所以发音不清。此后不再注明。——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