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无双眼里尽是不甘，过了一会，她下定了决心，对刘谨说道：“大人，西北我非去不可！”

“程无双，你的心情我懂，但这次不行，牵扯太多了，我这样既是为了你，也是为自己。你平日不关心朝局，我告诉你，在修渠这个局里的所有人心里想的只有两个字——交待。燕王发几百里公函要粮是给朝廷西北修渠国策的交待，中土相隔千里运粮是给燕王率先动工修渠的交待，没有人真的想修好这条渠，修渠的目的另有其他，你以后就知道了。”

“那你呢，大人是不是也只要交待，不要真相？”程无双突然问道。

刘谨苦笑一声：“你还是太年轻，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害怕真相！”

“......”程无双脸上满是惊讶。

刘谨看着程无双将个中缘由娓娓道来：“无双，你想过没有，去云廊的粮队，有百十号人，一百多辆大车，走的又都是直道和官驿，即使路程千里，此刻也应该到了，为什么没到？”

“我不正是要去查清此事吗？”

刘谨发现自己气的脑袋发昏，说错了话，于是赶忙接着问：“其实这事不查也能猜出几分。粮队之前一直都有消息，直到二十天前才突然没了消息，你知道为什么吗？”

程无双一直呆在京城，对城外的事情并不十分了解，这下真被刘谨给问住了。但她也意识到问题背后的答案自然分量不轻，于是轻声说道：“为什么？”

“因为粮队已到了云廊境内！”

程无双脸色大变，好像听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细细一想这确实是一个人尽皆知的大秘密：“大人，难道怀疑燕王？”

刘谨没有回答程无双的问话，仍按自己的思路说道：“左相这边，何必胜在阁议上故意不说，袒护燕王；如此明显的把柄，端王、马志远、张敬之竟然也都闭口不提，两方如此默契地回避，最后都默契地同意让我们刑部来查。无双你不觉得奇怪吗？”

被刘谨这么一提点，程无双刚才的兴奋劲没有了，心里隐隐流露出一丝惊恐和慌张。

刘谨见状，语重心长地说：“无双，你去云廊，一定能查出真相，这一点我很确定，不然我也不会首先就找你，可这一次，我要的不只是真相，还要一个交待，一个燕王、左相、端王都能接受的交待。”

说到这里，刘谨故意顿了顿，然后才说道：“这个交待，你能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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