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朔风紧紧攥着我的手，“你快告诉我，我还能重新站起来对不对？”

“你能帮我一次，也能帮我第二次…”

他抓着我的手按在腿上，“你快给我做手法按摩，这样也许…”

“阿风。”

我打断他，“医生说了，你这次受伤比之前严重太多了…没有用的…”

“我不信！”

江朔风霎时间双眼红透。

“十年前他们也是这么说的，我还不是一样站起来了！”

“我不信…我不信…”

，他拼命地摇头，想说服自己。

半晌，还是低下头去。

捂着脸，开始绝望地啜泣。

直到浑身的力气被抽空，江朔风才彻底瘫倒在床上，抓着我的手还不肯放开。

“念念…”

，他有气无力地开口，“如果我真的…再也站不起来…”

他的目光里带着期盼和恳切。

“我会陪着你。”

“永远陪着你。”

这是他想要的答案。

江朔风给我设定的程序里，机器人不会说谎。

可我已经清除了数据。

完成了最后一次更新，也拥有了人的思想。

说句他想听的话，可以避免接下来很多麻烦，我很乐意。

果然，江朔风脸上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

僵硬的手指微微放开。

眼里有了光。

“真的？”

“真的。”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挣扎着坐起，将我拥进怀里，“你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无论我变成什么样，都不会离开我的人。”

“念念…过去有些事是我做错了…我会用下半辈子来弥补你…”

“等我出院，我们就举行婚礼…只要你不嫌弃我坐着轮椅出场…”

“你还是我唯一的新娘。”

说这话时，江朔风目光诚恳，双眼亮晶晶的。

恍然就回到了十年前，我在维修仓里睁开眼，看见他的模样。

他惊喜又震撼。

不过是透过我看向另一个人。

如今他的那些悔悟和承诺，也不过是退无可退后的不得已罢了。

我笑了笑。

循着他的意愿点头。

江朔风终于舒展眉头。

没多久，药效袭来，

他再没力气絮絮叨叨地跟我说话，头往右一歪，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我给他掖好被角。

拉上病房的门。

乘坐电梯离开，拉着行李箱奔赴新的城市。

很快，我脑海中残存的关于江朔风的记忆，就会全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