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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帝尊颜尘。
他驻足在我面前,定定地看了我好久,眼神中满是失望。
他掠过我,走到了凌芷云身边,询问洛渊和戏流光:
“你们刚才所说我都听着,一切当真?”
“当真,当真!
萧氏这个毒妇嫉妒女弟子,不仅侮辱陷害,还行偷盗之事。”
我扭转身,静静地听着。
我原以为任何话语都不会再刺痛我,可我却忘了。
你最亲近之人,往往也是最知你心中痛处之人。
颜尘垂眸看着,淡淡开口道:
“师尊当年拥我坐上帝尊之位,叫我为人纯善心性、为仙体恤众生、为尊明辨黑白,”
他顿了顿,走到我身边:
“可师尊却这样恶毒善妒、迫害弟子、包庇孽障,实在是罪不可恕。”
彻底失望只是一瞬间的事。
我突然忘了,忘了我修行千年的意义是什么。
我没能救下任何一个人,从肉身到灵魂。
我潜心教导的弟子,都在这里不分黑白地羞辱我,还有一个至今生死不明,再无下落。
我又何必留在这里受苦。
何必过这样受尽折辱不得安宁,甚至难以死去的日子。
“罪不可恕,那就不劳烦帝尊大人责罚了。”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了让在场近千名仙门弟子瞠目结舌的话:
“萧氏自觉羞愧,愿意自废灵力,流放人间。”
“可慎儿,不是孽障。”
睁开眼时,我被眼前两个穿着粗麻衣服的夫妇吓了一跳。
“老婆子,丫头醒了,你问问她是哪来的!”
那个妇女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有点紧张地问:
“丫头,你是哪家的?我老汉出门砍柴,你咋就晕在地上,咋叫都不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