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侯爷回来休妻了。”
国公府内。
青灯之下,香烟袅袅。
赵浅浅屈膝跪在蒲团上,握着佛珠的手一顿。
还没等她起身,身后冷风贯堂卷进来。
“浅浅,赐婚的旨意已下,我将会娶姜绾过门。”
司南封穿着崭新的长衫,掩盖不住的少意气风发,眼神中闪烁些许的愧疚。
赵浅浅背对着他,看了眼佛龛里面的笑面佛,被婢女喜乐扶起身,单手垂在身侧,不急不慢的绕过佛走到厅外,坐在柔软的贵妃榻上。
“姜绾是太后亲侄孙女,京城有名的才女,陛下亲封的四品女官,大长公主曾经说过她是天下古往今来的女子表率,会甘心为妾”
昏暗的灯光下,赵浅浅一身白衣,面容清冷,眼眸微垂,看不清心底的情绪。
司南封黑色的深眸里扬起意思愠怒“她和你不一样,她心怀天下,是你这样的深宅妇人比不上的,绾绾自然不会为妾”
说起心上人是,司南封眉眼里尽是缱绻温柔,深沉的爱意藏不住脸上,嘴角勾起浅笑:
“绾绾说过宁可终身不嫁,也不愿与人共侍一夫,她是我见过全天下最独特的女孩,如今我心里都是她,浅浅,望你成全。”
赵浅浅神情不变,内心却风云变幻“那小侯爷的意思是要休妻”
“父亲母亲是否知晓?”
她眸光透着平静,低声询问。
“他们自然是同意的,浅浅,你当年因为真千金的事情,差点被赶出定北侯府,如若不是我和你的婚约,想来你是会赶出京城的,更何况绾绾已经见过父亲母亲,她知书达理,文采斐然,和我乃是绝配。”
喜乐有些看不过眼:“我们家姑娘的家事,没有人可以证明当年的婆子说的是不是真的,更何况小侯爷仅听一面之词,怎么可以妄下定论!
定北侯都没有说我家小姐不是…”
不是亲生的。
“更何况您当年铮铮有词不惧这些流言蜚语也要娶姑娘过门,如今竟然还拿此事捅我家姑娘一刀,小侯爷此举岂不是太过于无耻了。”
喜乐是她年幼时祖父母买了送给她的,卖身契早在赵浅浅嫁人前就被官府公正成了良人,现在是实打实的自由人,只是她忠心耿耿,一直留着没走。
赵浅浅抬了下手,示意喜乐不要说话,只是淡淡的看向司南封:“她还在府中?”
现在已经是深夜,她还留在国公府,对女子来说是为大忌。
她当真不在乎流言蜚语么?
至于姜绾在府内并不难猜,她在府内后山小院里的佛堂,也能听到前院咿咿呀呀传来的唱戏声,这是府内在宴请贵客。
司南封提起姜绾眼神总是泛着亮光,声音总是带着少年郎的兴奋激动,唇角扬起一模笑:“绾绾在前院和母亲看戏,是她亲自写的本子,母亲看了很高兴,病情也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