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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只有荷花,那位坚强的母亲,依旧怀有对丈夫生还的希望。她日复一日地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望着远方,期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能突然出现在视线之中。乡亲们见了她,总是避开话题,或是违心地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说些“牛壮不会淹死”的宽慰话,但每个人的心底都清晰地刻着那个不愿承认的事实——牛壮,已经永远离开了他们。
芦根虽然年纪小,但心里也隐隐约约感到父亲是很难回来了,这么多天过去了,连一点消息也没有。这么宽这么长的黄河……黄河的东头儿就是大海……但他非常了解父母之间的感情和依赖,如果把心里的话说给母亲听,母亲要是相信这种丧气的话,就没有了生活的希望了,就失去了生存的精神支柱,必然会跳到黄河里为父亲殉葬,自己只有哄着母亲,哄一天算一天。
芦根垂头丧气地拄着捞竿儿,呆望着黄河翻滚着的浑浊浪涛,悲哀地想象着父亲被浪涛卷走的情景,顿时感到大热天心里像泼进了一盆凉水,手脚也跟着也冰凉起来,头上冒出的热汗变得像冬天落上的冷雨点儿。
虽然芦根心里有些冰凉,但黄河滩上仍然热气腾腾,也许这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
青翠欲滴的蒲草在烈日的熏烤下蒸发出一缕缕薄薄的雾气,雾气带着芳香在微风中飘散着。
矮矮的猪耳朵草微微摇摆着宽大的叶子,好像被烈日晒得受不了啦,叶子开始软绵绵地耷拉下来。
夹杂在青草里的臭蒿,被烈日晒得枯萎了许多,但丝毫没影响它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儿。
零零散散的红蜻蜓躲在了蒲草丛里,尖尖的尾巴在不停地抖动着。
对阳光敏感的白色蝴蝶花合住了花瓣儿,夜晚和清早凉快的时候就又展活开放起来。
芦苇丛水泽中的青蛙早已停止了喧嚣,潜在深处像冬眠一样闭上了嘴巴。
水鸟的鸣叫也稀疏起来,只有野鸭隐蔽在草丛稠密的地方,不知是难于忍受饥饿还是难以忍受闷热,“嘎嘎嘎嘎”叫出几声笨拙难听的声音。
这些都丝毫不影响芦根思考他心中的事情,他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说一点儿都不重要,也影响不到他的情绪。
黄河滩里除非是冬天草木凋零,春夏和秋季景象颇为诱人,但河滩诱人的景象他都不感兴趣。他心中的愁绪和纠结,给夏季黄河滩秀丽的景色蒙上了一层灰暗。
“芦根……站着的人儿是芦根吗?”这时,远处传来一个粗犷而浓重的声音,在炎炎夏日的热浪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