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简和苏晚晚都大吃一惊,压根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
孟岳说,李总管昨晚被人刺杀在私邸床上,血流了一地。早上侍奉梳洗的小厮去叫他起床,才发现异样。
陆行简脸色瞬间阴凉,整个人像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呼吸都停了几瞬。
苏晚晚半晌才从震惊中回过神,见他状态不对,去拉陆行简的手。
只觉得他的手异常冰凉。
“你还好吧?”她担忧地问。
李总管与旁人不同,自幼陪着他长大,主仆情谊比旁人深厚许多。
骤然噩耗,他未必能接受。
陆行简这才回过神,微微动了一下,冲她勉强笑了笑。
那笑悲痛又虚弱,仿佛刚被人狠狠捅了一刀,还没缓过来。
“我得去看看。”陆行简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苏晚晚顿了顿,不放心:
“我陪你一起去。”
李总管的私邸在西安门外的积庆坊。
私邸已经被内办事厂的人团团围住。
还在院子里,已经能闻到浓郁的血腥气。
陆行简拧眉,拉住继续往前走的苏晚晚,哑声道:“你别进去。”
苏晚晚拿下他的手,眼神坚定而平静,“我得去。”
陆行简抿唇,眼神幽冷深邃,却还是没勉强她。
李总管的卧室并不大,地上全是鲜血,一落脚,鞋底便被血浸上。
铺天盖地的血腥气熏得人想呕吐。
陆行简浑然不觉,脚步缓慢沉重地走到床前。
李总管眼睛瞪得很大,双手死死握住插在胸口的剑。
陆行简浑然不觉,脚步缓慢沉重地走到床前。
李总管眼睛瞪得很大,双手死死握住插在胸口的剑。
死不瞑目。
苏晚晚脸色煞白,美眸追随着陆行简。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手上青筋暴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外面有人报:“仵作来了。”
苏晚晚目光这才从陆行简身上转开,正要转身,视线又转回来,落在李总管身上的那柄剑上。
准确地说,是落在那大红色的剑穗上。
剑穗上坠着颗硕大的墨玉珠子。
珠子质地非常细腻且油润,中央有道似烟似雾的白玉痕,立即把珠子的档次拉升好几层。
苏晚晚呼吸骤停了一拍。
这个剑穗她在哪里见过,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仵作要勘验现场,苏晚晚只得避出去。
在看到院中等候鹤影时,她突然明白了什么,脸上血色全无,僵在原地。
鹤影担忧地走过来扶住她:“娘娘,您怎么了?!”
苏晚晚身体发软,用微弱的声音说:“告诉刘七,快逃!”
鹤影惊得睁大眼睛,很快反应过来,轻轻点头,让人给苏晚晚安排个房间休息,自己找由头出去了一趟。
苏晚晚坐在椅子上,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眼神慌乱,却尽可能让自己快速镇定下来。
李总管作为皇帝的头号心腹,居然被刺杀在私邸的床上。
背后搅弄风云的势力,野心之强,图谋之大,手段之狠厉,可见一斑。
而那剑穗,应该是刘七的。
刘七一个江湖草莽,刺杀李总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