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暖回答的很轻松，陈钰的背脊却绷直了。

“我爱了你七年，我以为我们终究可以修成正果，可结果，我发现我不过是你寻来的一个替身。”

“那一刻我怎么能不恨？”

“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电视剧怎么说的来着，一厢情愿就要愿赌服输。”

“说白了，你不过是不爱我而已，爱的话自然会小心呵护，不爱那你做什么都有你的道理。”

她早就想明白了。

最开始的不甘和恼恨，不过是苦于自己付出了七年，却没有收到一丝回报。

但幸好，她终于明白，沉没成本不参与重大决策。

七年又怎样？

总好过她在陈钰身上消耗一个又一个的七年。

见她如此，陈钰好像很慌张。

他慌乱的想要过来抓住她的手，却被她巧妙躲开。

抓空的他，眼睛里出现她从未见过的无助。

“小暖对不起，之前都是我不好，但我是爱你的。”

“你走了以后，我才意识到自己早已爱你深入骨髓。”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对你的伤害已经造成了，但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

“往后余生我都会好好的补偿你，好好的爱你。”

看着陈钰闪烁着泪光的眼睛。

许暖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那一刻，她不自觉红了眼眶。

终于等到了他回头看见她的那一天。

等到了他愿意说爱她。

等到了他红着眼睛说没她不行。

可是现在的她，已经不想要他了。

抬手抹泪的时候，许暖看到陈钰眼底诞生出希望的光芒。

下一秒，她直接无情掐灭。

“你别多想，我不过是替七年前的那个许暖不值罢了。”

“我们之间不再可能，我说了在我的世界里，我不觉得你亏欠我什么。”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何谈亏欠，更不要谈弥补。”

“现在的我，不爱你了，所以无论你说什么，都不会动摇我现在的选择。”

“之所以会流泪，是在祭奠七年前的自己和那段我以为卑微到骨子里的爱情。”

“好了，老朋友叙旧也该结束了，我还有工作，先不聊了。”

她缓缓站直了身子，并顺手把单付了。

走出咖啡厅的那一刻，许暖看到了躲在不远处的陈柔。

陈柔依旧是那样的无辜柔弱，她笑着朝她点点头，算是问好。

随后许暖投入到画展之中。

这个画展里所有的作品，都是她来美国以后创造出来的。

周教授说，她现在的绘画艺术，比之过往更上一个巅峰。

他说他很庆幸她来了美国留学。

许暖也很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