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黄毛动手动的太过突然。
就连瘫靠在沙发椅背上的陆宴都没反应过来。
上一秒,他还在为初软的话暗暗舌尖抵腮,下一秒见到那人动手,他瞬间坐起身。
醉熏的眸子猛地随着眼前突兀的情形放大。
“徐震,老子让你动手了?”
虽然说初软这人的确不讨她喜,在她刚才说出那些话时,也的确有将她撕碎在当场的冲动。
但这不代表,别人可以不经过他的允许,随意动他的人。
陆宴的莫名烦闷,先他的理智一步冲上脑海。
他想起身,伸脚踹这不长眼的死黄毛一脚。
动作刚做了一半,手臂却被一阵力道倏然拉紧。
他回眸一看,是桑落落。
她正在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阿宴徐少他一直对初软有意思,下手有分寸的。
况且你可别忘了,你可就指着跟徐少的那笔生意了”
“”
陆宴紧握至爆出青筋的拳,逐渐松开。
桑落落说的没错,让徐震替他解决了这个牛皮糖,并不是坏事。
他的迟疑,落在黄毛男人的眼底,宛若变相的应允。
徐震拽着初软的手逐渐收紧,唇角挂着的变态笑意逐渐肆意:“软软,你的阿宴哥哥,好像要把你送给我了。”
熏臭的口气弥漫在空气之中,令人作呕。
初软绝望地阖眼。
她只觉得,她好疼。
头皮被生拉硬拽的疼,却远远比不上埋藏了十年的伤口,被赤裸裸地撕裂在大众视野的疼。
心口宛若有千万只小虫,在细细密密地撕咬最后的理智。
满腔的委屈溢在喉腔,初软只能将一切,都咽在腹中。
死亡,永远都是轻率又洒脱的代名词。
无尽的痛楚与苦恼,向来都是由生者为之承担。
或许,三年前,早在她选择坐上那班回京城的飞机上开始,一切的走向都已注定。
“宴少,我这就替你好好教育教育这不识好歹的贱货!”
徐震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那副模样,恨不得将初软当场生吞活剥。
他心急如焚,几乎是一刻也等不及,粗壮的大手如同一把铁钳,死死地拽着几乎没有反抗能力的初软,朝着包间的厕所方向大步拖去——
意图,昭然若揭。
随着“砰”
的一声巨响,卫生间那扇磨砂玻璃门被他用尽全力重重摔上。
即将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桑落落眼见事情进行的很顺利,盈盈笑意染上眉梢。
她凑在陆宴身边,手指撩了撩男人敞开衣领下的锁骨,声音千娇百媚:“宴少我们也回去吧,我叫阿姨在家里做了宵夜”
陆宴斜眼望了眼那盏关上的磨砂玻璃门,喉间莫名有股说不上来的涩意。
勾着怀里桑落落腰间的手臂紧了紧。
他缓缓站起,对着还在满面八卦的人群,略带不耐地招了招手:“今天就到这吧,大家该散都散了。
还有,今天的事”
“宴少,我们明白的,今天什么也没发生。”
几个小弟纷纷低头哈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