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等等我。”

欧阳雪回答得很快。

我觉得有些口渴，挣扎着起身，去打水。

刚走到门口，我就听到了病房外小声地争执。

是周初泽和程清璇。

我应该离开的，可我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无论如何也迈不开步伐。

“初泽，你不要我跟宝宝了吗？你明明说过会陪着我生下孩子的，她一晕倒你就心软了？”

“好好的人，怎么可能突然晕倒？说不定她就是想……”

“够了！”

周初泽似乎很愤怒，跟他一贯的温和有礼大相径庭。

“晚晚不是那样的人。”

“你先回去。”

他顿了顿。

“我会给你再买一套房子，这两天你就搬家。”

“阿泽……”

“回去。”

我隔着一扇门，听着他们的争执，心里像是破了一个洞。

我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周初泽还是在乎我的。

他相信我。

但他同样也跟别的女人有了一个家。

我抱着水壶，看着雪白的墙，失去了全部力气，滑落在地上。

咔嗒一声。

病房门被打开了。

周初泽进来看到我坐在地上，吓了一大跳。

“晚晚，是不是又开始疼了？”

他说着弯腰就要抱起我，我回过神，一把推开他。

“别碰我。”

一想到这双手也摸过别的女人，我就觉得无法忍受。

他愣了愣。

“你……”

“出去。”

我很少有这样脾气不受控制的时候。

他大概也被我的怒火吓到了，许久之后才端着一杯热水塞到了我的手中。

“晚晚，别用我的错误惩罚你。”

“你知道，我很想跟你有个孩子，我一想到程清璇怀的是我的孩子，我就没有办法狠心。”

“我会尽快让她打掉这个孩子。”

他说完，缓缓起身走了出去。

孩子……

我眼前变得氤氲起来。

孩子比我们之间的感情还重要吗？

我很想质问。

可悲的是，我连质问勇气都没有。

我一个人坐在病房里嚎啕大哭，这段时间的所有情绪在此刻爆发。

欧阳雪来的时候，就看到的是这样一幅画面。

大概在她记忆里，除了我父母去世那一年，我没有过这样失控的时刻。

“晚晚，别哭了。”

她抱着我拍着我的肩膀。

“有我呢……”

“小雪，我想出去散散心。”

我狼狈地擦了擦眼泪。

“好，我这口买票。”

“最近海城那边度假村风景不错，我们一起去。”

欧阳雪果断地跟他们公司请了假，又给我办了出院，问了一些注意事项。

下午我们踏上了飞往海城的飞机。

一路上我的手机都在响。

是周初泽的消息。

我眼神一暗，狠心关了机。

也许我应该重新考虑我们的未来了。

欧阳雪看到我的动作，她抱着我。

“晚晚，不管什么时候，我都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