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这小灶，那都是各个工厂半公开的秘密，毕竟人家厂领导不可能和你们工人吃的一样啊，再加上有的时候有领导下来检查，其他厂的朋友来学习，你总不能让这些客人吃大锅饭吧？

但问题来了，这小灶的食材从哪里弄呢？

和后世物资充足的情况不一样，这个年代即便是厂领导想要弄些肉也不容易，每天的肉蛋之类的食材就那么多，一个厂能分到的也就那么点而已。

但这些入库的食材在账本上却不会分那么清楚，总不能说来了十斤肉，工人食堂分一斤，领导小食堂分九斤，这东西写在账本上也不好看啊。

所以走账的时候，都是会同意写在一起，到时候如何分配就由厨师自己来定。

谁分的多一点谁分的少一点只要过得去就行，这也是这年头厨师吃香的原因，因为到底有多少肉就算是领导自己也不知道，只要厨师这边想，十斤肉贪个三五斤的谁都发现不了。

不过实话实说傻柱这边是一点没往家拿，毕竟以前的他是一个人，在家甚至都不怎么开火当然不会拿生肉回去，如今虽然结婚了也在家里做饭，但食材都是秦越这边准备，因此也不需要他往家偷偷拿东西。

可问题是这本身就是一笔糊涂账，那些好的食材虽然统一记在一起但用途就是贴补小灶的，不可能用在大锅饭上，可问题如果较真儿去查，那么就对不上了。

因为账本上是不可能将这些肉都说给领导小灶用了的！

傻柱也明白这个道理，但这锅他却是不可能背的，当下直接瞪着李副厂长说道：“李怀德！那些肉蛋给谁吃了你不知道啊？”

“我又不是做饭的我怎么知道！”李怀德笑眯眯的说道。

“好啊！那我也不知道，这不保卫科的人都在这吗！那就查，反正那肉不是我偷的！谁知道是不是哪只狗叼走了呢！”傻柱不屑的说道。

他这话的意思是说李怀德是狗，毕竟作为主管后勤的领导李怀德也是吃小灶的，但傻柱却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也吃小灶的呢。

“何玉柱！把嘴放干净点！”保卫科长冷声说道。

然而傻柱这边却直接说道：“干净不了，你们看有人往我身上泼脏水呢吗？我倒想干净，我再不说点脏的我都成贼了！”

保卫科长皱了皱眉头，却是没有继续为难傻柱。

因为小灶算是每一个厂的潜规则，所以保卫科长也明白其中的猫腻儿，这事情没法查，就算查出来能怎么样，难道能把小灶给撤了？如果他真的敢这么做先不用说傻柱，其他干部领导就能联合起来把他这保卫科长先给撤了！

然而李怀德却是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是不是贼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咱们得用事实说话，何玉柱我问你，你每天都带个饭盒，你一个厨师带饭盒干什么啊？”

“嘿！你这话说的，我不带饭盒拿什么吃饭啊？直接抱锅吃，让你们吃我剩下的？你们乐意吗？”傻柱理直气壮的说道。

“我可是听说你那饭盒每天回家的时候都是满的！”李怀德突然开口说道。

“那怎么了？我那装的都是剩饭剩菜！”傻柱没有丝毫的避讳直接说道。

说傻柱傻吧可能有些不公允，但这货有的时候说话是真的不走脑子，而且认死理。

就说厨子拿剩饭剩菜这件事，和厂领导开小灶一样都属于潜规则，就是那种可以做但不能明说的东西。

然而傻柱却是将这个视为一种规矩，一种他特有的福利，不但丝毫不避讳甚至于还大张旗鼓的说，以至于这些年他没有偷过厂里的任何食材可在厂里所有人的眼里，都是这傻柱没少拿的想法！

“你是说你偷拿厂里的剩饭剩菜？”李怀德开口说道。

“这怎么了？厨子不偷五谷不收，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话！”傻柱理直气壮的说道：“再说了那些剩菜就算我不拿也是倒掉那不也是浪费吗？”

然而李怀德却根本不看傻柱，而是转头对着那个保卫科员说道：“你记一下，傻柱承认每天偷拿厂里的菜回家了！”

“等一下！我说的可是剩菜，李怀德你别无赖我！”傻柱一听这话立即不满的说道。

“你说是剩菜？谁能证明！”李怀德转头看向傻柱开口说道。

“后厨的人都能证明！”傻柱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徒弟马华，我饭盒都是他帮我装的他就能证明！”

“很好！”李怀德再次看向保卫科科长。

对方立即会以对着旁边保卫科的人点了点头。

立即就有人跑出去，很快傻柱的那徒弟马华就被带了过来。

“马华！刚才何玉柱说他每天偷带出去的饭盒都是你帮着他装，有这事吗？”李怀德看着马华说道。

一听这话马华下意识的的回头看傻柱，傻柱却是一脸理直气壮的说道：“你看我干什么！照实说啊！”

傻柱自认为自己光明磊落，所以根本就不会在这件事上隐瞒什么当下就理直气壮的吩咐。

李怀德这边也跟着说道：“你别看他，现在是问你，有没有这事！”

听到这话马华连忙低着头说道：“我，我不知道，师傅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有没有！”李怀德声音突然严厉了起来。

马华被吓得一哆嗦，而后连忙说道：“有，有吧？”说完再次转头看向傻柱。

傻柱没有呵斥道：“你看我干什么？让你照实说你就照实说，我傻柱行的正坐得直，拿了就是拿了！我还不信了，我当厨子的拿点剩饭剩菜怎么了？我到哪都有理！”

“拿点剩饭剩菜？我看未必吧！”李怀德语气不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