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这里就是冲着这路边衣不蔽体的百姓来的,他们连日来胆战心惊,又吃穿不足,自然心怀怨气,而他早就意识到了。如果因为这些,却打道回府,则根本不是他的初衷!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安抚百姓,然后取得他们的,才能够实施自己在这半月里做好的打算,若是因为清河这一番话都泡了汤,难道还真的要打道回府!
真是平日里太纵着清河了!
何晏平正要开口,却是看到因为激动已经步下马车来到何晏平面前、不着痕迹地隔开他与一众百姓间的距离的清河,一只手背在身后,做了一个手势。
这个手势,何晏平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他们小时候玩游戏的暗号,没想到清河还记得。他这是要他稍安勿躁,他心中有数啊!
看着百姓在清河一番激动的言语中,骚动逐渐平息下来,有些百姓甚至开始交头接耳,开始相信清河所说的话。何晏平就知道清河的意思了,并且他的方法真的有用,比起他傻傻的说话有意义多了。
看到清河看似不经意的转过身来,还给他做了个鬼脸,何晏平觉得眼角有些发酸。这实在是、实在是,唉,不提也罢。
“口说无凭,谁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人群中一个,即使是衣衫破乱,面黄肌瘦,头发却依旧那破布给整齐束了起来,看起来较之周围难民一样人群多了几分斯文的男人,高声问道。
“我们有凭证。”清河一听,立即手脚利索地爬上了马车,只听见里头翻箱倒柜的声音,不用看,何晏平都知道马车内的小柜子肯定是被清河这个冒失鬼给翻得乱七八糟,可惜了刚刚一番整理了。
“找到了!”马车内一声惊喜的呼叫,然后帘子被粗暴的掀开,露出清河还犹带着些少年人独有稚气的脸。
清河展开文书,就这明帝当初写下的文字,一个字一个字大声的念出来,百姓中,那个先前出声的斯文男人还小声为听不太明白的百姓作了解释。
清河都念完,还站在马车上,展开皇帝盖的鲜红的玉玺印上的大印给众人看。可惜距离太远,又有铁面无情的侍卫护着。看完了刚才其中一个侍卫手脚利索,又轻松的把一个大男人给扔飞了,众人都有些惧了。
何晏平低声让两个侍卫让开些,如果对方不动手就不要出手。为了防止有百姓突然动手,也只是请那名斯文男子邀极为有身份的人上前来一起看看文书,确认一番。
人群中骚乱了一小会儿,人群分开了一条道儿,上百个百姓中间走出来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是斯文男子,一个耄耋老人,还有一个中年男子。
斯文男子指着那两个人介绍,“这是我们村长,这是村里面的账簿先生,本人是平县里头的教书先生,由我们代表平县百姓上前来确认。”
何晏平点了点头,那两个侍卫就让开了一条道。清河越发自豪的挺起了胸膛,将文书伸得更远了些。
三人琢磨了良久,更有那个自称教书先生的男子小声把文书上的字念给那个村长听,三人互相看了一看,村长点了点头。然后,就回到了人群中。
诸人一下子把这几人围了起来,又过了一会儿,那个斯文男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