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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事先让东川定好的客栈,偌大的皇城,此刻也只有这里能容下我。

钟远志知道后一再让我搬到他家中暂住,可我拒绝了。

反正也没几日,将就些就过了。

可我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边塞有蛮族进犯,皇上命大军即刻出发支援。

东川被安置在将军府,他没必要陪我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

何况他还要帮我照管外祖父与母亲的牌位和坟墓。

一路上风餐露宿,每到一个地方只做暂时修整便要继续赶路。

大部分的时间,我都和军中将士们待在一起,听他们将战场上的故事。

那是一个对我来说完全陌生的世界,只有厮杀。

我听得热血沸腾,丝毫恐惧都没有,好像生来就该是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男子汉,而不是高门大院里的矜贵公子。

整整一个月的路程,我们终于抵达边塞。

甚至行李都还未安置,便急忙上了战场。

这是我第一次直面死亡,脚下都是被血染红的泥土。

我忘了自己是谁,更来不及思考能不能活下去,只在刀光剑影中麻木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刀。

昏天黑地的三天过后,敌军损伤惨重,暂时退到十里外。

我带着满身伤来到城楼,看着下面堆积成山的尸体,喉咙像卡了石子一样难受。

那个在路上和我说回家要给老娘买个大院子的将士没了。

我亲眼看见敌军将领一刀砍下他的头颅,马从他的尸体上踏过,而我只能远远看着,无能为力。

“阿岩,这就是战争,你要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