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萧元驰急步跟上晏殊,两人相伴着往宫外走。
“殿下有什么想说的?这一路老臣看殿下都要憋出病了。”晏殊看着萧元驰欲言又止,不禁轻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头,领着人往宫外走。
因为晏殊在三臣中统掌兵马和军队,所以众皇子的骑射武艺都是由晏殊亲自教导。
而萧元驰可以说是晏殊最得意的学生,也是从小看到大的,和晏云声,晏鸣川青梅竹马,三个人小时候经常聚在一起,但后面长大了,晏云声总是觉得这个人有意无意的爱找自己岔,于是慢慢的便疏远了萧元驰,但是萧元驰还是隔三差五的来晏府蹭饭,成年在外建府以后,更是恨不得天天来!
这让晏云声对他更是生气,在心里单方面给他打上了死对头的印章。
“叔叔,椒椒还有什么……遗物,是没找到的吗?”萧元驰没直接提起那枚堂前燕,他现在不能直接点出那个晏家庶女的身份有异,还是得先偷偷调查才行。
两人相伴一起回晏府的路上,日头正高,萧元驰大老远的就看见晏府外白惨惨一片,昨天晏云声的头七已经过了,但晏府还是保留着这些陈设,完全不顾及皇城陛下的规矩。
萧元驰站在花园里,等了半天也没看见晏母和晏鸣川出现,往日生机勃勃的院子一片死寂,杂草没人修剪,下人仆从也只有零星几个。
“夫人和大哥呢”
晏殊倒茶的手一顿,转而苦笑了一下“清锦自从……就一直下不来床,则溪陪着她去别院了,换个地方能好好调养一下。”
“这样也好,那大哥的差事呢”
“一个武将做什么文差,出事后就辞了。”
文差说的是晏鸣川在学府担任祭酒少理事,平常舞刀弄枪的大小伙子,整日举着书卷之乎者也,其实这差事也是皇帝亲自指定的,晏家一儿一女,都得了晏殊真传,从小跟着在军营长大。
成年后晏殊的原意是让晏鸣川入太仆寺,做个太仆少卿也好,至少是个武职,但皇帝怕晏家一个两个爬的太高,便早早的定了他祭酒少理事一职,每天带着学子读读书,有时候一天两天不去,都没人发现,晏殊也早就想让他辞掉了,但一直没找到好机会。
现在晏母身体越来越差,干脆辞官两人去别院清净修养了。
“别担心。”晏殊看出萧元驰的欲言又止,这小子打小就和兄妹俩一起长大,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在晏殊眼里,萧元驰也像自己半个孩子一样,虽说领着萧元驰往饭厅走,眉眼间带着厚重的雾气,走了好远才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晏家延世百年,怎么可能轻易被压垮。只可惜我那将女竟死在朝堂阴
谋里,唉……”
一声叹气说白了所有不甘心,晏家在凉朝战功赫赫,几代人守着萧家江山百年,而他现在最骄傲的女儿死在一场平平无奇的宴会上。
萧元驰担忧的看着了晏父,他明白晏父的痛心,最骄傲的儿女,一个身死阴谋,一个被皇权压迫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