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薛刚不开口指正太子,谁都没办法用这个理由收拾他!
“陛下!
这……这一听就是太子和那薛刚串通好了!”
“他一个小小的金吾卫左将军,和我们家十八郎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陷害十八郎?”
“一定是李瑛,亏他贵为太子,但却毫无容忍之量,一定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对十八郎耿耿于怀,才会想出这样的毒计,妾身求陛下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呀!”
武惠妃说着,脸上的眼泪已经落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李隆基见状,急忙开口道:“爱妃,快起来,唉,此事朕岂能没有计较?”
“可眼下想要指证太子,毫无证据,朕也不能不顾了礼法程序,强行对太子动手吧?”
“唉,朕知道对不起你们娘俩,可朕也有自己的苦衷呀。”
这些话能从李隆基嘴里说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也足可见他现在对于此事确实是深信不疑,而且对李瑁和武惠妃都因为不能惩罚幕后的真凶,而感到了深深的愧疚。
见此情景,武惠妃还想要说什么,反倒是一旁的李瑁开口了。
他咳嗽了一声,佯装虚弱道:“母妃,父皇说的对,没有证据的事怎么能妄加猜测呢?你快起来吧,莫要让父皇为难!”
武惠妃闻言,有些不甘的看了李瑁一眼,但想起他刚刚说过的话,也只能缓缓站起了身。
李瑁看见李隆基,接着开口道:“父皇,我罪孽深重,在家中私藏禁物,请求父皇责罚,除去我的爵位,把我贬为庶民。”
“往后,我只想安然找个偏僻之地,度过余生,不再参与这些勾心斗角的事,以后也就不能在父皇母后的堂前尽孝了。”
“儿臣有愧,下半辈子再当你们的儿子,好好照顾你们!”
看到李瑁心灰意冷的眼神,李隆基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沉声开口道:“十八郎,父皇还没有糊涂到这个地步,你到底是私藏禁物,还是被人诬陷,父皇心里有数!”
“此事莫要再提,若父皇真把你贬为庶民,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朕?”
“好了,你也好好休养吧,放心,若是日后太子还敢如此肆意妄为,父皇必不会饶过他!”
李瑁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李隆基却已经扭头离开了,看样子心情不怎么美妙啊。
李隆基走后,李瑁的神色逐渐变得平静了下来。
武惠妃也收起了脸上的悲戚神色,看着李瑁叹了口气道:“这次的事是一个好机会,为什么不一举拿下太子?”
李瑁嘴角挂起一丝笑容:“母妃,我说过了,太子是挡在我们面前的挡箭牌,我们可以让父母对他心怀芥蒂,但绝对不能把事情推到要废除他太子之位的地步,我们还需要他替我们拦在父皇面前。”
事实是,如果这次太子没有选择断腕求生,李瑁也会想办法替太子求情,保下他。
这样一来,太子和李隆基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太子却还保留着太子之位,如此将来的有一天被逼急了,孩子就会想办法和李隆基真正斗到一起。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到那时,李瑁会助太子最后一把,等太子斗倒了李隆基,自己再去收拾太子,岂不是比起直接对付李隆基要简单的多得多?
越是强大瞩目的时候,就越要隐藏锋芒,如果太子也懂得这个道理的话,就不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了。
“好吧,此事既然你已有计较,母妃就不多嘴了,总之,以后有什么母妃需要帮忙的事尽管开口!”
武惠妃深深的看了李瑁一眼,对自己这个儿子,又高看了几分。
……
东宫,太子府内!
李瑛回来后,太子妃薛灵素出于,担心第一时间迎了上来,询问他父皇对于此事是如何处置的。
李瑛看到一脸关切的薛灵素,脸上浮现出了浓浓的愧疚之色,没有说话。
薛灵素心里一沉,本能的有些不安,急忙道:“太子,你说话呀,陛下到底是如何处置你和薛刚的?”
“我来说吧。”
太子没有开口,而是站在一旁的跟着他回来的丞相张九龄站了出来。
张九龄看着薛灵素,缓缓道:“太子妃接下来本相所说,这是可能会让你难以接受。
但请太子妃莫要忘记了,我们要以大局为重,所以一定要冷静。”
听到张九龄的话,薛灵素内心的不安越发扩大了。
她焦急的看着二人,语气急促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张相,你这话是何意,为何我不能接受?难道是薛刚出世了?”
张九龄叹了口气,缓缓道:“太子妃,你也知道,这次的事,发生的太过突然,我们事先没有任何准备,所以尽管事后知道此事其实对太子很不利,也无力回天了。”
“我们赶到宫中的时候,陛下雷霆震怒,如果这个时候不能找到正当的理由为殿下脱罪,殿下一定会被废除太子之位!”
“所以为了顾全大局,我们便同陛下说,此事都是薛刚将军一人所为,与殿下无关,因为没有证据,只要薛刚不指正殿下,殿下就是无辜的。”
“薛刚将军最终也默认了这套说辞,替殿下扛下了罪责,薛刚将军确实是个忠义之人,你们薛家对太子忠心耿耿,日后,等太子登基,以后绝不会辜负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