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干脆问出口：“那三位王妃，你是怎么收服的？”

这话题转变得有些突然，韩昭有些猝不及防的笑出声：“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你的人露马脚了啊，想假扮成我的人也要专业点，至少花点心思做几套枭甲吧？”

听着韩昭言语中的嘲讽，袁江心里更加不痛快，却也逐渐释然。

“可你是她们的杀夫仇人。”

“害，我不光是她们的杀夫仇人，她们的子女还在我的手里呢。”

“原来如此……”

忽然间，袁江觉得很有道理。

尽管韩昭没有明说，但他终于开始理解三位王妃的选择。

然后他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意识到在这乱世当中，女人们为了活命什么都做得出来。

相比起已故的王君，还活着的子嗣显然更重要。

将来要怎么活，显然更重要。

“没想到，我精心谋划的局，倒给你做成了嫁衣。”

“精心谋划？”韩昭有些奇怪的看向袁江：“你说是就是吧。”

“难道不是吗？”袁江渐渐不惧死，底气也更足了些：“如若不是我，谁知你假死南下，如果不是我，谁破五王僵局，如果不是我他陶丰怎能稳坐中军！”

“如果不是你陈高，我今夜又怎会失败！！”

“还有那欧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就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突然开始四处抱怨。

韩昭听着，渐也同情。

事实上袁江说得半点不假，别看他好像什么事都没做成，实际上却阴差阳错的改变了整体的大局。

说白了他作为私生子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了不起，也很有胆识很有野望，只可惜前半生被雪藏在茂城，也就为难为难曹氏那般的士族世家，真要干大事的时候，他其实无人可用。

不像他韩昭，身边尽是忠勇志士。

“所以，这山里到底藏着什么？”韩昭再次轻问。

袁江别过头：“不知道，要杀要剐随便你。”

韩昭笑笑摇头：“若非你来找我麻烦，我也懒得动你，我知你心里不服气，但事实就是如此，你已经一败涂地。”

“但是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有把握翻身的话。”

袁江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韩昭偏过头瞧向山林外的长崎大营：“我说了，陶丰即将夺去你袁家大权，不光袁家，往后五王不可能再约束陶丰，联军将是陶氏的联军，成败也再无关你袁江。”

“你若是不服，便去将陶丰手中夺回大权，你我再战一回。”

说完，韩昭手头上发力，一拽便将袁江往大营方向推去：“滚吧。”

便是这时，秦九川补上一句：“上点心，可别被陶老怪砍了头。”

待袁江懵懵回头，韩昭已经挎着刀走进幽暗深林，包括陈高秦九川和薛松，四人都没有回头多看他一眼，甚至也没有人劝韩昭杀他灭口。

就好像他这个袁家世子只是路边的一颗小石子，微不足道。

直到这个时候，深深的挫败感涌上心头，终化作无法遏制的无能狂怒，最后又冷静下来变成深刻的反省。

最终，袁江收拾好情绪，再次走向长崎大营，走向陶丰。

与此同时，前方开路的陈高忽然止步，并鬼鬼祟祟的猫到树后看向韩昭三人，小声说道：“公子，闻着味了！”

“是妖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