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门外无人影,也听不得半点风声,他却如临大敌的抓住剑柄浅说道:“有劳门主照看殿下,陆某去去便回。”
山脚下。
剑仙杨师折下一枝梅,浅道一声:“你回不来。”
说话的功夫,他同时挥动手中梅枝,轻轻一扫,卷落朝天路上万般花叶。
只听闷音空灵回响尚未绝,眼前的剑圣陆超风突如瞬移消失,只剩一把空空的古朴剑鞘突然悬空,遗留坠落。
不待上官鸯乐和双花惊疑,突然剑风携以五彩飞花从门外倒灌而入,蓦的一声,顷刻将整座鸟语花香的闲来院摧得粉碎,继而山崩地裂,剑势冲天!
砰!!
一声轰鸣迟来,却是远在天上!
不知何时,剑圣陆超风已然凌空高飞,密密麻麻的三千剑光自他手中排浪而出,不知斩着谁人,却以超快的速度向月下远去。
“南庭快剑,真的快。”
杨非真分明看到,剑仙杨师一剑瞬从山下刺到眼前,正中陆超风格挡的剑身后又连挑三剑击打在同一个地方,直接就将陆超风给抽进夜空,实属蛮不讲理。
上官鸯乐和双花就没这么好的眼力了。
从她们的角度看,陆超风是连‘去去就回’都还没说完就突然消失不见,怎么没的也不知道,然后整个院子忽然碎得七零八落,只留下满地的碎花,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
所以她们三脸呆滞的怔在原地,后知后觉的抬头凝望,却只见得月下剑光白又白,宛如流星悬停于远空。
却听剑歌渐远,震撼心魂。
花蜜糖小脸渐红:“我去…”
花芙蝶俩腿开始哆嗦:“剑圣剑仙对决,亏得是他们懂事没有在这山上打,不然的话本姑娘定要为大小姐将他们的牙给打出来…”
上官鸯乐难得的没有嫌弃花芙蝶。
相反,她亦相当庆幸的捧住大肚子,而后惊魂未定的瞧向杨非真改口道:“不管我娘了,掌门师祖,快,都听你安排,咱快点溜快跑快点!!”
这时杨非真才是真的头大。
王氏母女为何赖他蓬莱不走,这事本身就有猫腻。
只是看在两家的情分上,他才没有过多追究,而今北方剑圣找上门引出了南方剑仙的全力阻拦,这怎么看都是南北之争。
再加上上官鸯乐好似也不乐意跟自家的剑圣师父回京,这仿佛就是在挑明了跟他说:‘其实我们母女俩不是追着无面离京的,是借着无面逃离京城才对。’
杨非真感觉自己稀里糊涂的被吃了几个月白饭还莫名其妙的被拽上了贼船,他就直接问了:“你们是早就约好在蓬莱碰头?打算回往南朝?”
“南朝?!哪还有南朝?”上官鸯乐机智反应,随即拿手一挥令双花上前,一左一右直接架起这个满脸黑线的老掌门。
杨非真也没发力,他就以双脚后跟擦着地小作反抗,结果双花忽然给他来了个双脚离地的举高高。
仿佛拐卖老头的邪教徒。
杨非真不由得气笑:“好好好,母女俩合起来暗算老夫,好好好好极好极,老夫就一个问题,如果今夜剑仙没出手,你们打算就这么跟剑圣回京,还是咋办?”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立马又勾起了上官鸯乐的寒噤。
但转念一想,她忽然便亮起眼眸喃了声:“有道理,难怪非要来蓬莱不可。”
杨非真呵呵呵的笑得阴冷。
上官鸯乐没往下说了,但分明已经表达得很清楚。
非要来蓬莱,就是非要巴着他长歌。
如果今夜剑仙杨师没出手,被逼着和剑圣动手的就是他杨非真!!
“八嘎!!撒手!!既然如此,老夫这就去讨教一下普通剑法!!”
可怜老头气得东瀛话都冒出来了……瞬被转移注意力的上官鸯乐当场笑出声:“咯咯咯咯您别闹,可不是您想的那样~”
“我想的那样?我想的哪样?你倒是说,你说啊死妮子!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母必有其女哇啊啊啊气煞老夫也!!”
花芙蝶:“大胆!!死老头岂敢对殿下不敬!再吵吵把你牙扒光!”
杨非真:“我…”
堂堂的长歌掌门,八十二岁高龄,被仨姑娘叉着下了峰顶,仿佛连精气神也随着蔫了下来。
遇人不淑,晚节不保。
为保长歌后代无忧,只能上贼船走到黑了。
就在这时,几名内门弟子火急火燎的赶来:“师祖,殿下,东瀛人攻进山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