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温碧婷倒是有着微妙的相似。

“你与温家联手，有何好处？”

“七箱珠宝，江南豪宅。”

“准备往南逃？”

“是，兄长命不久矣，各路仇家必会来寻仇，楼中各堂皆觊觎总舵主的位置，诗双有心继承兄位却自知实力卑微，只能优先寻好退路再谋事。”

“想借我如何？”

“公子若想除去暗楼，诗双愿向公子请舵主之位，带领暗楼改头换面做正当生意，挣银钱，养鹰犬，为公子坐镇洛阳。公子若无意暗楼，诗双愿助公子逃离洛阳，随公子远走高飞也好，只身退隐江南也罢，只求余生富贵无忧。”

温碧婷在旁，边听边思量，竟也挑不出毛病。

她下意识的瞧了眼韩昭。

已知这位公子并非传说的那般不堪，甚至能量巨大的情况下，走投无路时投靠他便是上上之选，另怀异心才是下下之策。

毕竟这位公子已然逃离京城，却不论他是如何做到，关键是他日后不再受制于朝廷，恐有大事将举。

难怪这女人如此激进，堂堂萧二爷竟直言献身。

跟了公子，命好日后还能摇身作妃子，命差些也可保余生富贵。

正想着，韩昭突然转过头来问道：“现在呢？她可信不？”

温碧婷顿时深感无力，继而面红耳赤烧得心慌，她猜到韩昭也想到她所想的，也更加了解这位公子远比她想象的更聪明。

这也让她真正有了一种数月谋划却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的羞愧感觉。

“可信~”

“嗯，不够。”韩昭突然摇头。

温碧婷懵了一下。

萧诗双也凛起眸光，急急的想说点什么。

然而韩昭抬起手抢先打断：“你想要的好处，我能给你，但你为此付出的代价却不止献身这么简单，一旦事败你就会死，其中风险与你索要的好处，相差甚远。”

温碧婷恍然大悟，当付出与所求对不上的时候，任何听似合理的说辞都可能虚假。

这个时候，萧诗双的从容消失不见，她咬了咬唇，渐变一副幽怨的样子：“公子这般说，就是要灭楼了。那公子可曾想过，诗双或许有十足的把握灭掉暗楼，此间并无身死的风险？”

韩昭懒得多讲：“说实话。”

萧诗双欲言又止，继而咬了咬唇犹豫了一番，神色也变得愈发的幽怨：“我都以身相许了，公子还不信我~”

她连忙上前扶着韩昭坐下，然后席地跪坐攀住他的膝盖，幽幽仰望道：“那诗双要是说，世间果真有仙，诗双跟着公子是想求一求仙途，公子可能相信？”

韩昭想都不想：“继续说。”

温碧婷微微侧目，心道这你倒是信了？

萧诗双也愣了两三秒，有点始料未及的惊喜：“公子也相信世间有仙？”

不待韩昭答应，她连忙收拾情绪，神秘兮兮的说道：“去岁楼里夺得一神物，名曰魂傀。其形似人，却非人，貌似慕容元薇，却并非慕容元薇。它每日有半刻清醒，常道天庭之事，偶吐真言测凶，亦曾讲说天路仙途等秘事，但每每追问，它都会重复一些晦涩难懂的古怪字句。”

“经查，它所念叨的是一方失传已久的天人秘术。”

“起初我不信的，可前阵子中州那边起了怪事，据说是有妖物作祟，引百家宗门围剿反遭血洗，后被藏剑山庄二小姐拼死斩之，现妖头正送往京城。”

“公子你可能想象？这世间既有妖，何不能有仙？”

“如今妖物横空出世，凡间仙途可还能远了？”

如此推理，倒也没有太大的毛病。

温碧婷暗暗思量，若这世间真有成仙的明白路子，那跟着帝王或者最有可能成为帝王的人，自然最有可能升仙。

萧诗双为此献身，甚至为此豁出命襄助韩昭，就说得通了。

然而韩昭还是摇头说道：“不够。”

萧诗双登时颓然跌坐，一副‘你就是要把人家扒光才乐意’的样子撅起了委屈的小嘴：“公子可见府前石碑了？那碑本没有的，是我兄长归来后凭记忆刻下的，他说碑文或许就记载着天人秘术，再多真没有了。”

话音落下，韩昭瞬时勾起嘴角，偏过头来看向她这一双好似受了莫大委屈的幽怨眸子。

笑道：“我说的是你分量不够，你跟我说这么多做什么？”

温碧婷挑起眉头，嘴角微跳想要笑。

萧诗双挑起眉头，眼角狂跳想要叫。

而韩昭则是捏住萧诗双这张仿佛能掐出水来的脸蛋，尽情享受这一股拿捏住这些聪明女人的莫名爽快。

世间有仙？

我当然知道。

我只是想看你乖不乖说不说实话罢了。

韩昭随手将萧诗双拽起来让她坐到腿上，同时附耳说道：“光是你的身子，不足以助我闯楼，你还能给我什么？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