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冷寒还未褪,呼吸间,霜色的雾气萦绕交织,姜映晚停在容时箐面前,卷长乌睫微眨,清透澄澈的眸子浸出温色看向他。

“怎么这时过来了?”

容时箐唇角牵着,一直收于大氅中提前捂得温热的手掌缓缓揉了揉身前姑娘的脑袋,语调温柔清雅。

“不放心你们,赶过来看看。”

姜映晚越过他,往他身后的院子看,“你一个人来的?”

容时箐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我近来担任岭都酆南的监察史,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在岭都酆南一带,槐临与岭都相近,来这边正好顺路,不会惹人怀疑,别怕,放宽心。”

姜映晚点头,紫烟沏了茶,两人在暖阁中喝茶说话,捧着温热的茶盏,姜映晚轻垂着眼皮,红唇微动,似有什么话想问。

见眼前的姑娘突然沉默,容时箐看过去,正要开口,就听她声线低了两分,问起一句:

“京城那边,现在情况如何?”

容时箐视线停留在她身上,顿了须臾说:

“裴砚忱找了你一个月,听说裴府的暗卫顺着京城往南一个地方挨着一个地方地找,直到从單阳城回来,京郊别院被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净,自那之后,再也未听过暗卫揉查的消息。”

那句中的京郊别院,两人都清楚是什么意思。

姜映晚别的没再问,很快换了话题。

容时箐欲言又止看着她,明显是有话想说,但最后,他什么都没问出口,有些事,现在就提,为时过早。

裴砚忱放弃了找她,姜映晚心口压着的石头轻了不少。

夜里也很少再被噩梦惊醒。

一切似乎终于步入了正轨。

李叔在小镇上盘了间铺子,又雇了十几个看家护院的小厮,其中与李叔一起守着姜家的姜府旧仆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