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在不在别院?”

季弘脑袋都快钻到地底下去,“……回大人,暂时也没找到。”

这一声话落,裴砚忱手中,指骨握着的精致茶盏壁上,瞬间裂出蜘蛛网般的裂纹。

细微到极致的声音在阴沉死寂到落针可闻的空气中响起。

季弘心底惧意更甚。

但他强撑着,胆战心惊地小声汇报:

“属下已经让别院中的人迅速在京城寻找,夫人不知京郊四周的路,出城门又需严加排查,夫人应当……离不了京城。”

闻声,段逾白赞成地点了点头。

姜映晚一个弱女子,只带着一个小丫鬟,人生而不熟,又有城门处的巡卫卡着,能逃哪儿去?

若是她想出城,必然要报出姜家女的身份。

而那道寻‘裴府未来主母’的府令还在,她只要去城门,当天就能被送至裴府府邸。

而对于这个堪称天真的猜测,裴砚忱只冷笑一声。

眼前闪现当初在益州,她从别院出逃,慌不择路拦路上过往的马车逃跑的一幕。

季弘等着裴砚忱的命令,思忖着想说,要不他挑几个身手好的兄弟,赶去京城一道帮着寻主母的下落。

还未出声,就听自家主子沉沉下令:

“在京城寻人,永远也不可能找到,立刻派人,从城门外一路往南找。”

音落,他起身离去。

那被扔在桌案上的茶盏,携着皆是裂纹的壁身挣扎一瞬,最后无声裂开。

冰冷的茶水,像挣脱禁锢的囚徒,在杯壁碎裂的那一刹,争先恐后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