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姑娘弹的琴音颇有效果,近来公务繁重,又有头疼的迹象。”

“既然姑娘想谢,不如就劳烦姜姑娘再为我抚琴几日如何?”

姜映晚动了动唇。

迎着他看过来的视线,正想出声,

他慢条斯理地摩挲了下扳指,又说:

“过不了几日就要离京办事,不会耽搁姑娘太久。”

他目光看似漫不经心,眸却如万丈深渊。

在某一两个瞬间,姜映晚心里本能地生了退却之意。

但一想到她即将离开裴府,以后和裴砚忱估计也不会常见面,两家恩怨既已两清,她不想在离开的时候再欠他一份情,将来不好偿还。

想到这儿,她点头应下。

“当然可以。”

裴砚忱垂眼,在棋罐中重新拿出一枚黑子,说:

“那就从明天开始,每日申时,劳烦姑娘来翠竹苑。”

姜映晚应下。

她未多留,很快便提出了离开。

在她转身之际,裴砚忱手中的黑子也落在了棋盘上。

姜映晚不愿在此处多留,着急离开,但若是她此时回头往棋盘上看一眼,定能发现,方才黑子刻意为白子留的唯一一条退路,被这一子,彻底断掉。

从翠竹苑出来,紫烟回头看了眼青葱竹林中清雅的庭院,跟在姜映晚身后,有些纠结地问:

“小姐,我们今天还去跟老夫人说离开的事吗?”

姜映晚算了算时间,说:“再过两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