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葛玄灵光一闪,猛地顿住脚步,“师尊,弟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左慈此时正忙着在地上刻画阵法,闻言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磨磨唧唧的像什么样子!”
“是,师尊。”
葛玄定了定神,壮着胆子说道:“弟子以为,咱们不应该对牛辅说大凶之兆,而应该说大吉!”
左慈手中的动作猛地一顿,抬起头,一脸疑惑地望着葛玄:“大吉?你小子是不是疯了?那对头,为师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咱们要是诓骗牛辅死守长安,到时候守不住,那对头迁怒于我们,你我还有活路吗?”
葛玄连忙解释道:“师尊息怒,弟子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建议说大吉啊!”
左慈停下手上动作,疑惑道:“什么意思?”
葛玄见状,连忙解释道:“师尊,您想啊,就算牛辅投降,长安城解禁也需要时间,万一对方那位高人在这段时间找上门来,我们不也一样难以出城?”
“就算对方不跟咱们计较,可不孝敬一番,咱们又岂能脱身?”
“到时候这些用来开宗立派的财物,不也一样保不住吗?”
顿了顿,见左慈没有制止自己,葛玄又继续说道:“相反,若是让牛辅尽力抵抗,等真打起来了,城中一片混乱,我们趁乱逃走,岂不容易许多?”
左慈听完葛玄的分析,愣了半晌,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有道理啊!玄儿,你真是我的好徒儿!为师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说着,还激动地拍了拍葛玄的肩膀,“就按你说的办!咱们就诓牛辅死守长安,给他卜个大吉大利!”
“是,师尊!”
葛玄兴奋地应道,转身便去指挥师弟们,抓紧收拾行囊,准备随时跑路。
不多时,牛辅风风火火地赶到了白云观。
他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仙师,准备好了吗?”
左慈捋了捋胡须,故作高深地点了点头:“将军稍安勿躁,贫道已布下阵法,这便为将军开天眼。”
说罢,他盘腿坐下,闭目凝神,口中念念有词。
与此同时,手中掐诀,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牛辅见状,屏息凝神,不敢打扰,模样虔诚的甚至有些卑微。
【嗯?】
左慈额头上渐渐渗出汗珠,曾经无往而不利的先天演卦,这次却大为不同。
冥冥之中,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阻碍了他的推演,仿佛有一层迷雾笼罩着未来,让他看不真切。
他心中暗惊。
【什么情况?】
先天演卦十分耗损心神,因此他平常根本不用,这次也是被逼无奈,才打算算出点什么,好增强说服力。
然而,他越是咬紧牙关,强提精神,继续推演,那迷雾越是浓厚,他的心神也越来越疲惫。
“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左慈猛地睁开双眼,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惊恐。
牛辅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住左慈:“仙师,您这是怎么了?”
左慈无力地摆了摆手,喘着粗气说道:“将军,贫道…贫道算不出来。”
“什么意思?”
牛辅闻言一愣,不解道:“仙师,什么叫算不出来,为什么算不出来?”
左慈苦笑道:“将军息怒,贫道并非有意欺瞒,实在是对方不在命数之中,贫道无能为力啊!”
没错!
他本打算吹嘘是大吉之兆,可是卦象让他不敢,他算的是谁?
无非牛辅和刘辩。
就牛辅那命数,一眼就能看到结果。
那不在命数之中的,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