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不到十天的时间,就是新春佳节了。
程珂首先带着人回了青省。
临别之际,她单独把贺一鸣约了出去。
谁也不知道他们彼此之间具体说了什么,反正,贺一鸣回到酒店时,眉宇间流露出难掩的失落。
程珂离开的第二天,伯温先生也跟他的那三位老友,离开了哈市。
离去之前,伯温先生同样单独来到酒店,找到贺一鸣。
“一鸣啊,我们要走了。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跟你说清楚的。”
“我那三位老友,你也都知道他们各自的身份地位;日后,在生意方面,你们很可能难免的会存在竞争。”
“我提前给你打打预防针,到时候你们如果因为某些事情起了冲突,那我绝对会帮助他们,而不是帮你!”
“另外就是关于冯不悔的事情了——我想问问你,那个文澜,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贺一鸣不说话,只一个劲儿的闷头抽烟。
老秦走了以后,他就感觉身边的这些人,没有能与他交心的了。
伯温先生笑了笑,自顾自的接着说道:
“一鸣,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现实的很可怕?”
“你这么认为也无可厚非,因我原本就是这样的人!”
“不说这个了——我的意思是,做事就得讲究‘斩草要除根’。”
“文澜毕竟怀了冯不悔的孩子,冯不悔的死,即便她现在不知道,日后肯定也会知晓的。”
“到时候,她一定会把冯不悔的死,怪罪在你头上(实际情况是,即便冯不悔没有被陈浮生开车撞死,也绝对会死在你的手里!),然后,等她的儿子长大了,势必会找你报仇!”
“所以,为了防患于未然,我建议你还是找机会除掉那个女人最好。”
贺一鸣掐灭第三支烟的烟屁股,古井不波的回应说:
“先生,首先呢,关于我跟冯不悔的这次矛盾,我对您再次诚恳的说一句‘谢谢’。”
“其次,我不打算杀掉文澜。”
“明年开了春,我老婆也生产了,推己及人,我宁愿将来面对冯不悔的儿子找我寻仇,也绝不会做出现在就将他灭口、丧尽天良的事情!”
“我要真那么做了,那我跟当初的冯三千,又有什么区别?”
伯温先生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又天南海北的闲扯一通,临近中午,伯温先生起身告辞。
已经走到门口的伯温先生,忽然又站住了脚,转身,颇有深意的道:
“一鸣,趁现在还有机会,我希望你能认真思考我这句话——”
“你现在拥有的,真是你一直希冀得到的吗?”
贺一鸣一愣神的工夫,伯温先生已经推门离去。
——“我现在拥有的,真是我一直希冀得到的吗?”
好半天,贺一鸣都被困在伯温先生的问题中不能自拔。
思考半晌,他忽然笑了,自语道:
“想那么多没用的干啥?过好眼下的每一刻,才是最重要的。”
但他不知道,这次与伯温先生的见面,竟成了永别!
——不过这是后话了。
……
郑坤转院回了临江市的一家三甲大医院接受后续的康复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