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老板娘红着眼,把外套往上扯了扯,不愿意被多看。
她只挤出来一句,“你别管了,我自己会去查的。”
我眼神更坚定了。
老板娘这么说,里面必定有什么复杂的事。
“那你至少也得告诉我怎么弄成这样的, 我帮你防着王耀辉啊。”
“不是王耀辉……”
老板娘抿唇,低着头,“我也不确定,但不是他对我动的手。”
靠着这样的方式,我一点点引导老板娘,哄着她说出了当时的情况。
她确实是刚刚才到家。
几十分钟前,苏倾雪被气狠了,随便打了辆出租车,报上地址就没再注意过外面的情况。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发现周围行人越来越少,路边甚至出现了荒地。
这是要把她拉去郊区?
“司机师傅,你这走错路了吧?”
司机头上盖着鸭舌帽,抬眼看看车内后视镜,古怪地笑了笑。
“没错,我开了十几年车了,什么小路捷径我不比你清楚吗?我朋友就在前边等我捎个东西,我马上就把你送回去,不急。”
他解释完,随手拿了一瓶搁置的饮料递到后排。
“不好意思啊大妹子,我绕路拿东西确实应该先跟你说一声的,我肯定不会额外收你钱,这就当我赔个罪,别跟我计较。”
苏倾雪接过水瓶,低声道了声好。
她不赶时间,心中一团乱麻,回家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能在路上耗一耗,看看转瞬即逝的风景,似乎也是一种消遣。
问题出在饮料瓶是不透明的厚实材质,在明亮的光线下才能看到,靠近瓶口的部分有个极小的细孔。
里面被注射过东西。
苏倾雪暗灭手机,不动声色地把水攥在手心,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继续观察外面的情况。
路越来越偏,基本看不到行人,车里的人还频频看后视镜,好像是生怕她出现什么不该有的反应。
苏倾雪心里有了底。
她拖延着时间,寻找路边较平缓的区域,在车速稍微降下来时,看准时机打开车门直接往外跳。
“跳车?!”
听到这里我就忍不了了。
难怪会留下那么多擦伤!
“嗯,划伤的痕迹可能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没用刀。”
老板娘双目无神,抱着膝盖看着地板。
她说到后面,描述得越来越简略,已经不愿意告诉我细节。
我只知道,她跳车后,司机发现不对,停下车追了过来。
老板娘穿的是高跟鞋,就算光脚也跑不过司机,两人拉扯周旋一段距离,还发生了一些肢体矛盾。
最后是老板娘作势把鞋跟往司机脸上凿,借机踹了下三路,才把人撂开,逃回有人的地方。
她手机和包都在争斗过程中丢在路上,自己走了一段路才碰到往城里赶的三轮车, 用仅剩的镯子换人家捎她一程。
“安全就好,安全就好。”
此时再提那些事,无疑是对老板娘的重复伤害。
我不知说什么是好,只能心疼地把她抱进怀里,慢慢拍着她的后背。
从她身上的伤,还有她刚回家时紧绷着的精神状况,就能明白事情比她口述的要恐怖得多。
“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正在和那个司机周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