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拉着马，加上有一身功夫傍身，走得倒也不累。

才走到一半路，二人便看见远处的寨门突然打开，接着便从里面冲出一大群人来。

这些人都拿着武器，而且方向正是往他们二来，显然是之前逃走的人逃回了山寨，搬救兵去了。

眼看有人出来，莫凡反而不走了。

“也好，就让他们过来好了，若是这群人都躲在寨子里，倒还麻烦了。”

莫凡冷冷一笑，牵着飞云走到一旁的林子里，也不绑着它，反而拍了拍飞云的脑袋，说道：“听着，待会儿要有人敢过来欺负你，就好好赏他马蹄子，懂了没？”

他一说完，飞云便打了个响鼻，前蹄在地上刨了刨，倒像是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敌人前来一般。

楚宁则面色沉吟，拔出手中剑，取出帕子擦拭起来。

说到底，这样杀人他还是第一次，心里难免有些紧张。之前那些强盗冲杀过来，楚宁没多少时间想更多，心里自然而然地就生出一股豪气来，如今等着敌人前来，圕馫闁苐楚宁心里便紧张起来。

有莫凡在，他倒不怕自己会死，可还是会紧张。

手中长剑划破对方喉咙的感觉太过明显，溅在脸上的血更是烫得仿佛能灼伤他的皮肤。

楚宁缓慢地擦拭着手中的长剑，身体却仿佛回到了之前杀人的时候。

曾经，因为他一个命令而死的人不少，他也下令抄过家，诛过族，可别人杀人，和亲手杀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杀人的时候，他是个战将，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起来，咆哮起来，可之后，回忆起杀人时的感受，楚宁的心情却又有些沉闷。

那些人，曾经是他的子民！

或许只有亲手杀人，感受生命的逝去，才能真正体会生命的可贵。

楚宁现在，便是陷在这样的感受里。

不过他也明白，这些人，是真的该死，而他的所为，并无过错。

他不是佛祖，他不会劝诫这些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么他就唯有，以杀止杀！

擦拭好剑，楚宁也在心中下了决定。恰在这时，那群人也来到了近前。

这次带头依然是个中年男人，身材比起之前的强盗头子更要壮硕些，剃了个光头，脸上却留着大把的胡子。

原本他就是络腮胡，胡子又留得老长，看样子似乎并未修剪过，黑溜溜的一圈，看得楚宁忍不住皱眉。

皇家注重仪态，楚宁出来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如此特立独行的人！

楚宁暗暗在心里摇了摇头，顺带鄙视一番果然是群不开化的强盗，一点仪态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