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有小妖反驳道:“糖怎么能成精呢?就算没有被吃掉,糖放久了也会变得不是糖了,又怎么能修炼?大人肯定不是糖精。”顿了一会儿,那说话的小妖又信心满满地道:“大人这么好看,原型一定是只特别漂亮的鸟!这多好!说不定哪一天我就有机会可以和大人交尾呢!”
交尾?!
听了这词儿唐临连外面凌山剑宗的八卦一时间都忘了,他悄悄用眼角瞟一眼那小妖族,发现那是个白鸽精。小小白白的一团儿,毛色跟雪似的,按鸟的眼光来看应该是很可爱,但——唐临为自己的念头愧疚了那么几秒——他的第一想法居然是:这么肥的白鸽,炖了汤一定很好喝。
自己是妖,自己是妖,不能吃同族。
这么对着自己反复念叨了几遍后,唐临终于想起了窗外那凌山剑宗的八卦,打叠精神往琉璃窗外看去,就只看了这么一眼后,他立刻不自觉地蜷起了脚趾。
凌山弟子与青云门的弟子正团团地围成了一个大圈,大圈中央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萧子白,另一个……却是一个筑基九重的青云门人!
唐临的呼吸当时就凝滞了一瞬,他本!能地想要奔出去,事到临头却又犹豫了:看样子这只是切磋罢了。对任何一个修真者来说,修行生涯里总免不了各式各样的对战,难道自己能永远把萧子白护在羽翼之下么?萧子白总是要长大的,总是要……面对那些风风雨雨的。唐临希望自己能保护他,不令他遭受摧折,却也知道萧子白若真的要成为“一剑灭世”的剑修,那必要先受千锤百炼的打磨。
犹豫了许久,他最终还是没有迈出步子。唐临咬着下唇,直直地立在窗前注视着萧子白,看似毫无动作,团子却已经悄悄地自屋中搜了堆疗伤药物来,衔在嘴里悄悄飞往了凌山剑宗驻地。
而萧子白全然不知唐临就在浮空飞梭里观战,他正被对面的青云门弟子以筑基八重的威势狠狠碾压着。
那弟子明明可以直接动手的,但却偏偏有意不动手,而是选择用自己的威势去压迫萧子白。
平心而论,他本身的威压并不算如何厉害,应用起来也是简单粗暴得很,但对付一个筑基三重的弟子肯定已经是足够了。他抱着猫儿戏弄老鼠那样的心态,在慢慢地戏弄着对方。
“这位凌山剑宗的师弟,不要死撑了。”那青云门弟子慢悠悠地开口道:“实在不行就认输吧,毕竟差距太大,再好的剑术也用不出来啊。”
的确,在他的威压下萧子白甚至没能拔出剑来,但萧子白却并不回答他,只是在他沉重的威势下勉力抬起手来,轻轻按住了自己的剑柄。
还想挣扎?青云门弟子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假意劝道:“这位师弟,修为差距是再多的剑术法宝也改变不了的,还是不要过于迷恋那些法术技巧,以专心修炼为要……”他一面说着,一面将身上威势催得更紧。萧子白的足面都已经被迫得压入了沙中,换了别人早就被压弯了脊背,而他却仍然站得笔直,如同一把剑般,只有折断而绝不会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