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朝风道:“他们把店里弄得乱七八糟,我收点银子做补偿,不为过吧?自然也怪我,不能什么事都及时跟你说明白,晚晚,现在困吗,想听听我的事吗?”
“想。”小晚越发有精神,“我想听相公从前的故事。”
凌朝风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和你一样,没有亲娘,但你还有亲爹,我连亲爹都没见过。”
小晚愣住了,才知道夫君来自京城,本是路边的弃婴,在襁褓中被后来的养父母捡回家抚养,养父母便是在京城经营客栈。
十二年前养父病逝,养母卖了客栈带着他离京回乡,途径白沙镇,因缘际会,在这里开了这家凌霄客栈。
凌朝风今年二十五岁,那年他十三岁就被养母逼着当家做主,一晃十二年过去,他早已成为了名声在外的凌掌柜。
“母亲现在在哪里?”小晚问。
“去世了。”凌朝风很遗憾,“子欲养而亲不待。”
小晚心疼凌朝风失去亲人,但她听不懂后面那句,想问又不好意思问,纠结的心思都露在脸上了。
凌朝风笑了,解释了一遍后,嗔道:“你看看你,《三字经》背熟了吗,自己的书都没念好,还要管别人的事,把客栈里闹得鸡飞狗跳。”
小晚憨然笑,伏在他胸前:“我可没有荒废,我背得可好了,二山都夸我聪明。”
不过她还是很疑惑,既然凌朝风黑白两道通吃,名声赫赫,为什么方圆十里,都把凌霄客栈当黑店。
凌朝风却是慵懒地一笑:“不想做生意罢了,乡亲们把这里当做黑店,他们就不会来,省去许多麻烦。我们只做大主雇,赚大钱,自然,开门迎客,也是来者不拒的。”
“所以是咱们自己在外头说这里是黑店,杀人抢劫还卖人肉包子,这些传言是我们自己说出去的?”小晚惊讶地问。
“看看,这下就变聪明了。”凌朝风色气地笑着,“果然要多多调教才行。”
小晚是真的聪明了,摆手求饶:“相公,我今晚可是不行了。”她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啊。”
凌朝风道:“爹娘在京城时,黑白两道就有至交好友,这十几年我自己闯荡,也颇有些人缘,要办一些事,并不难。例如素素姑娘这件事,你光把她藏起来没用,难道她这辈子不走出胭脂铺,永远留在那里?”
那一晚,夫妻俩聊着聊着,直到过了子夜才入睡,小晚听了丈夫和客栈的故事,也跟他学为人处世的道理。
凌朝风知道,小晚并不傻,也不笨,只是这么多年,她什么都没学过,所有的一切,都是出于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