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虎闻言摇了摇头:“不行,还有别人想偷你呢。”
齐之芳闻言一笑,道:“别瞎说,我这么老眉喀痴眼的!”
肖虎却一脸认真地看着她道:“不骗你,真有人对你虎视眈眈。”
“谁?”齐之芳以为肖虎在寻自己开心。
“那我可不能告诉你,我又不缺心眼儿!一告诉你,你说不定跟那人跑了呢!”肖虎眼珠一转露出了一股大男孩般的阳光。其实男人甭管多大,在骨子里其实都是一个孩子。
齐之芳却不依不饶地追问着肖虎,道:“到底是谁呀?”
肖虎坏笑道:“你看,多危险啊——你都惦记上了!”说完,他再次搂住了齐之芳,开始亲吻她。
“实在不行,咱就拿这儿当洞房吧?”肖虎的话泄露了此时在他身体内燃烧的那团火。
齐之芳却一把推开了肖虎,道:“没正经的,还肖书记呢!”
做完饭,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好灶台,齐之芳端着几样菜出了厨房棚子,转身走进了自己家屋门。肖虎端着一口锅紧跟在她身后。
屋子里,孙燕妈和齐母正在说着什么,见到齐之芳来了,孙燕妈马上站起来做势欲走般地表示道:“走了,我们家也得吃饭了!”
齐之芳见孙燕妈话虽这样说,脚下却没有移动的意思,当即便明白了她的真实想法。齐之芳笑着对孙燕妈道:“就在这儿吃吧,芝麻酱凉面,我做得多。这马上就是亲家了,不准客气,啊!”
肖虎亦在一旁帮腔道:“就是啊,别因为我来了你就要走啊!”
“我刚才就是过来跟姥姥随便聊了两句。孩子们的事儿真伤脑筋!”孙燕妈见齐之芳既然有了话,便也毫不客气地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孙燕妈的话,让多少月来都一直为家中拥挤不堪的住房环境糟心的齐之芳,顿时生出了一种警觉。齐之芳本希望这种警觉是一种错觉,但不想它却竟是一种无比准确的直觉。
孙燕妈坐下后,嘴里跟嚼铁蚕豆般嘎嘣脆地说道:“孙燕的弟弟这不也要从插队的地方回来了吗?我和老孙本来是想让他跟着孙燕和王东去住,你们看见我们家那点儿地方了,哪儿还住得下一个五大三粗的儿子!孙燕跟王东一说,王东就急了,说那是姥姥牺牲了自己的方便,让出来给他们结婚的,等王东的单位分了房,那房子还得归还姥姥。我这不就跟姥姥随口聊起来了嘛。那天王方说话,也挺刺耳的,孙燕说王东把她打跑了,就为了要可着劲儿地占地盘儿。真是天地良心,我们孙燕工作的体校里给了她一个小单元的,问题是王东能调过去吗?他能在省里找到工作吗?你们是看着孙燕长大的,她一般都是能退让就退让,以后有了王方这么个伶牙俐齿的姑子,她还不定心里多委屈呢!”
齐之芳闻言虽心中不悦,但也只能强笑着说道:“我们都是这么多年的邻居了,别为了孩子反倒猜忌起来了。”
齐母也在一旁道:“孙燕妈,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只要孙燕愿意跟弟弟住,我去说王东。”
孙燕妈见自己今天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开始说起了场面话:“他姥姥,我也是那么随口一说,您可别再跟王东提这事儿了。你们吃吧,我走了!”
在孙燕妈拿着齐之芳端给自己的一碗炸酱面走后,齐之芳一面给齐母和肖虎盛面条,一面叹息道:“我们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我爸还留下三间房,到了我们这代,就我在单位分了这二十八平方米的房子。王东这一代,还要去住姥爷的老房子。”
齐母知道女儿心里有委屈,忙在一旁劝慰齐之芳,道:“之君那儿,明后年就能有大房子住了!”
“还是伯母好,心里都是盼头!”肖虎还是不明白在齐之芳这儿有的话别人能说,他却不能说。
“是不是有点儿太淡了?”齐之芳边说边将一大勺酱甩在肖虎的碗里,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正好。赶紧吃,吃完了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肖虎根本就没明白齐之芳刚才话里的意思。
“你又瞎买了什么?”齐之芳想起近来肖虎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老黄瓜刷绿漆似的追赶时髦装嫩,不免内心又隐隐生出一种不安,当然也夹杂着些许期待。
不想肖虎却就此低头不语,闷着头全神贯注地吃起面来。此举不由引得平日里最不喜欢听一半话的齐之芳多少动了点肝火。齐之芳瞪了肖虎一眼,舀起一勺辣椒酱,放在他碗里。
“唉!我不吃这么辣的!”肖虎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