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怎么做。”警卫说。
雷切尔接过那个高度密封的小棉刷,解开了塑料封盖,把它像体温计那样放进自己的嘴里,在舌头底下放了两秒钟,然后,她身体前倾,让警卫把小棉刷取走。警卫把弄湿了的小棉刷插进身后的一台机器的小孔里。四秒钟后,机器证实雷切尔的唾液的DNA数据准确无误。紧接着,监视屏闪烁着打开了,上面出现了雷切尔的相片和准许参加机密工作的许可。
警卫眨了眨眼说道:“看来你依旧是你。”他从机器上取出那个使用过的小刷子丢进了一个开口处,小棉刷在里面立即化为灰烬。“祝你一天好运。”他揿了一个按钮,巨型钢门转动着打开了。
雷切尔在闹哄哄的、迷宫似的走道里穿梭着。别看在这里六年了,但面对这庞大的运转系统,她还是感到有些胆怯,这让她很震惊。这个机构还包括美国另外六个永久性军事基地,雇用特工一万多名,其运转经费每年超过一百个亿。
国家侦察局在绝密的情况下建立并养护着一座令人震惊的最前沿的间谍技术宝库:全球电子情报拦截装置、间谍卫星、电信产品中的无声嵌入式继电器芯片,甚至还有被称为“经典奇才实用程序”的全球海军侦察网络,这是一个由安装在全球海底的一千四百五十六个水中测音器组成的秘密网络,能够监测世界任何地方轮船的活动情况。
国侦局的技术装备不光是帮助美国在军事冲突中立于不败之地,还为中央情报局、国家安全局和国防部等机构源源不断地提供和平时期的各种资料,帮助他们挫败恐怖主义,为破坏环境的罪行定位,为政策制定人提供所需的信息,以使他们在面对堆积如山的问题时做出明智决定。
雷切尔在这里做的是“情报分析员”的工作。分析,或者说是信息归纳,需要分析复杂的报告,对材料的实质或“要点”进行过滤,形成一个个简洁的单页报告。事实证明,雷切尔在这方面很有天赋。这都得益于那些年里对父亲的弥天谎言进行归纳整理,她想。
就这样,雷切尔占据着国侦局这个显要的岗位——白宫的情报联络人。她要从国侦局每天的情报汇报中进行仔细筛选,要判断出哪些情况与总统有关,要把那些报告提炼成一个个单页报告,然后把写成梗概的材料发送给总统的国家安全顾问,雷切尔对这一工作兢兢业业。
用国侦局的话说,雷切尔·塞克斯顿是“出成品并直接为那个客户服务的”。
这项工作尽管难度不小,且每天要工作很长时间,但对雷切尔来说却像是枚荣誉奖章,是一种维护自己独立于父亲的方式。塞克斯顿参议员曾无数次提出,只要雷切尔放弃这个工作,他就为她提供所需的一切,但雷切尔压根儿没打算在经济上依赖于像塞奇威克·塞克斯顿这样的男人。依赖一个手里握着太多牌的男人会有什么结果,她母亲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雷切尔传呼机的叫声在大理石的走廊里回荡起来。
怎么又响了?她顾不上看是什么信息。
雷切尔思忖着到底是什么事情,走进电梯,跳过自己办公的那层楼,径直去了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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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福尔斯彻奇(Falls Church),美国弗吉尼亚州东北部的独立市,在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正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