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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一睁开眼,目光落在不远处客栈上。薛辟寒依旧一动不动,似乎要在这里长久入定。
失望吗?可他早已知道结果,如今也不过是确认了而已。
他一拂衣袖,消失在树上。
——
林春温默默凝视着惊柳剑,他浑身经脉都散发着淡淡光晕,眼中神光湛湛。不过半月而已,他已经恢复了金丹期修为。若叫别人知道他的修炼速度,定要惊掉下巴。
他擦拭了一遍惊柳剑,感受着剑身寒芒从指肚传来的感觉,点起了浮生欢。
林春温心知情根线索恐怕就在这匀丹雪身上了,毕竟他以前只记得自己和谢一到了长安后,因为误入魔修陷阱而闹翻。
可原来这件事早就发生了,那他到底在长安经历了什么?
他闭上眼,在青涩浓烈的梅子味中,听到了匀丹雪的声音。
“春温哥哥,该赶路了。”
林春温睁开眼,就见到匀丹雪那张脸凑得特别近,眼睛眨巴眨巴,像水润的黑葡萄。
见他醒来,匀丹雪高兴地拍了拍手,把两个果子往他那推了推。
林春温有些不适地后仰,他避开匀丹雪几乎撒在他脸上的呼吸,看向那两个红彤彤的果子。果皮闪亮饱满,颜色分外讨喜。
林春温盯着这两个果子,总觉得有些熟悉,他问:“这果子有毒,你已经吃过了吗?”
匀丹雪“啊”了声,拿起果子吃了口,嘟囔着说:“甜甜的,还行啊。”
他看上去什么事都没有,如果不是林春温在藏书阁里的一本书中看到过这种果子,也差点觉得自己记错了。
味甜,性极毒,食之五步内亡,所以叫五步果。
虽然修道者可以用灵气把毒素裹住,但毕竟身体内部不像皮肤这样坚韧,还是会有影响的。
林春温沉默地从树上跳下来,顺着官道往前走。
自从谢一走后他的生活质量就直线下降,毕竟以往这些事情都谢一做的。可匀丹雪和林春温一样,对这些事情毫无安排。
匀丹雪跟着林春温闷头走了一天,直到天黑才发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眨巴着眼问:
“春温哥哥,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吗?”
林春温也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他正想说要不继续走一晚上好了,匀丹雪就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瘪着嘴往地上一坐:
“我累了,我要休息!”
他们就近找了棵大树,匀丹雪本来就想直接这样躺在地上。还是林春温去找了点干草苔藓铺了铺,让他不至于直接睡地上。
他做这些的时候,匀丹雪就在旁边看着,眼睛亮闪闪的:
“春温哥哥,你对我真好。”
林春温:“……”
赶路的时候,匀丹雪似乎很喜欢鸟儿,一路上总是去追树林间那些拖着长长尾羽的鸟儿,折腾了满头五颜六色的鸟毛回来。
林春温一是觉得他闹腾,二是觉得那些鸟儿在他手心叫得烦人,就移开了视线,专心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