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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温唇色淡淡,立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笑闹喧嚣入耳,梧桐树叶哗哗,谢念池却恍惚觉得,为了这一句,他已经等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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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一点不为人知的羞恼,在把林春温带回住所小院的第一晚,谢念池故意不给林春温找吃的。
不仅如此,为了看林春温的反应,他还故意跳上枝叶繁密的紫薇树躲起来。
林春温刚进房间收拾好东西,出来就没看到谢念池了。
他没在意,先熟悉了下环境。
这处小院离H市中心不算远,却仿佛和周边的喧闹都市隔了层玻璃罩,空气清新沁脾,连天空都好似明朗许多。
最难得的是没有什么高楼阻挡视线,远望出去便是鳞次栉比的城市边缘。
小院布置得温馨又清越,有种自在田园的诗意之美。林春温俯身逗弄金鲤的时候心里还有些意外,他觉得谢念池看上去不像这么会布置的人。
没想到直到月上柳梢他都没见到谢念池,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
林春温找了圈厨房,什么能吃的都没有。
他出门,却像是遇到了鬼打墙,怎么也走不出那条小道。
他生气了:“谢念池!”
没有人回应他,只有虫鸣鸟叫在清夜中回荡。
林春温看见树下摆着一副还没下完的棋,工作后的劳累与饥饿让他罕见地发了脾气。
他伸手拿起棋子,大力丢掷出去。
只是没想到砸出来一声痛呼。
谢念池也没想到自己藏在树上还能被林春温砸到,再加上那棋子是他特意做的法器,打在身上可疼了。
他情知自己暴露,便主动揭开了树枝,朝底下的林春温递了壶酒。
“不小心睡着了,来喝酒吗?”
林春温静静看着他,目光叫谢念池不知怎的有些害怕:
“不喝,我现在要吃饭。”
谢念池察觉到自己心境上的瑟缩,反而更坚定地说:“酒是粮□□,吃什么饭,你喝我这一口酒就顶你十年饭了。”
他见林春温不说话,到底有些不好意思了,又拉不下面子:
“你喝点试试,要是还饿我带你下一个月馆子好吧。”
月色寂静,流水潺潺。
良久,林春温接过他手上的酒,目光落在手中酒壶上,不知想到了什么,洒然一笑。
他平时便很少有表情,这笑还与平时的笑不一样,带着说不出的豪迈意气,仿佛这个命途多舛的沉默少年瞬间变成了拔剑走四方的恣意剑客。
林春温拔开罐口封泥,对嘴灌下。
少许清酒泼洒而出,落在他的脖颈衣领上。不显狼狈,反而极尽自负意气。
谢念池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