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声音从电话中传出来,只有几声意义不明的电流声。
“哥哥?”
电流声更大了,林春温看着手机,皱起眉。信号被屏蔽了?还是手机不在林恒真手里?
他将脸贴上手机,想听得更清楚点,却被冻了个哆嗦。
不知道什么时候,稍微用久点就会发烫的老年机变得十分冰冷,冻得林春温手指都有些发僵。
明明是燥热的夏日,谭家却并不热,所以林春温没有开空调。
但房间里此刻却仿佛开了空调那样,丝丝冒着凉意。林春温后颈仿佛被人吹了口气,冻得他本能缩了缩脖子。
他抬头看了下房间里的空调:
“奇怪……”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深黑的冷意顺着手机爬到他后颈,在右侧肩膀上烙下了一个黑色的繁复印记。
这一瞬,林春温仿佛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上下有内到外的冻了个哆嗦。
就在同一时间,电话也挂断了。
“滴滴滴滴”
急促的忙音让林春温生了奇异的不舒服的感觉,他沉眉思索。
他绝对不会忽略刚刚的诡异现象,想起在那次宴会上见到的模糊鬼影,虽然他并不知道场内发生了什么,但看那道鬼魂的气势,就知道绝非小可。
是鬼吗……
他把手机放回兜里,检查了下房间,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稍微侧头,就能看见庭院里和母亲饮茶的谭匀。阳光照在庭院中汩汩流动的清澈小溪上,金色白色的鲤鱼鳞片熠熠生辉。
好像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林春温注视着和母亲说了几句话后,站起身往楼内走来的谭匀,将手上故意沾上的墨水擦掉。
他刚坐下来,洁白光滑的纸上写了几句老师布置的作业,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谭匀身上温度总是如玉般合恰,也许是在庭院里晒了会太阳,此时带着暖烘烘的刺人热度抱住他,下巴也搁在了他肩膀上。
沉甸甸的,驱散了些许残存身上的冷意。
“在写什么呢?”
谭匀用脸侧轻轻碰着林春温的耳垂,目光落在他的桌面上。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唔,你喜欢狄兰·托马斯的诗吗?”
林春温没有回答他,而是像怕弄脏衣服那样,合上了笔盖。
这个动作叫谭匀立马激动了些许,他咬住林春温柔软冰凉的耳垂,一把将他抱在自己的腿上。
他一边细细碎吻林春温的脸颊耳垂,一边拉上了窗帘。
绣满金线绿藤的窗帘有些粗糙,林春温紧紧揪住窗帘,不想让谭匀拉上。
刚刚写下的诗句被衣物摩擦出洇痕,谭匀伸出手去抓林春温的手,紧紧握在窗户上,不许他挣扎。
林春温的抗争是有用的,他们的动静吸引了庭院中的贵妇人。
她本来就因为儿子对林春温的额外关照感到好奇,所以在儿子说要去叫林春温时就有些心不在焉,往日最热衷的甜品也变得没那么有吸引力了。
她今天招呼了一些姐妹来家里享用美食,在谭匀离开不久后,她们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