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林春温扯了扯身上的裙子。
这是条高开叉的裙子,银色裙身上点缀着闪烁钻石,稍微变换角度就是波光粼粼的一片。脱下高跟鞋后,这条裙子就有点长了,林春温难以避免踩到裙角。
他提了提裙子,开叉处雪白细腻的大腿若隐若现。
戚宗唰地移开视线,支支吾吾地反驳:
“你怎么能骂我是狗……”
他说到半途觉得不对,理直气壮起来:
“我给你买的那条裙子呢?怎么不见了?”
林春温神色不动:“那条裙子?早卖了。”
“卖了!?”
戚宗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春温,仿佛被辜负真心的少女那样悲痛。
林春温走过来,拿起衣柜里洗得发白的T恤,往卫生间走去:“嗯。”
戚宗跟在他身后,林春温看了他一眼,转身将卫生间的门锁住。
戚宗无可奈何地在门外绕圈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你为什么卖了?”
隔着门板,林春温的声音显得有些模糊:
“大少爷,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样,随随便便买一件上千的衣服的。我连早饭都吃不起了,不卖留着当传家宝吗?”
戚宗重复了一遍:“早饭都吃不起了?”
他皱起眉:“你哥哥呢?还有你父母留下的遗产呢?”
回答他的是卫生间里的沉默。
想起曾经感受过的,林春温过分瘦弱的身体,戚宗心底不由得升起怜惜。他咳了声,对卫生间里说:
“你怎么不跟我说呢?我养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咔哒。”
门开了,林春温抱着换下来的裙子,从戚宗身边走过:
“不需要,谭匀给我了三万。”
这话可叫戚宗炸了,他跟在林春温后面追问:“什么意思?眯眯眼给你钱干嘛?你收他钱了?”
林春温懒得理他,把裙子挂好,寻思着什么时候再去卖掉这条。
戚宗却自己反应过来了:“原来他用的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林春温自顾自地收拾着东西,他犹自愤愤地哼哼:
“怪不得……”
他想起自己还以此为理由强迫林春温穿女装,不由得觑了眼林春温,有些心虚:
“诶,我给你钱,你把他的钱退回去。”
他拦住林春温,强硬地把一张卡塞进林春温手心。
见林春温垂眼看着手心那张卡,戚宗低声下气地拢起手掌:“你就收了吧,别花那眯眯眼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