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阶虽然姓桓,却不是龙亢桓氏,而是长沙本地的大族桓氏出身,和张羡也是早早就算是相熟了,否则也不会得到张羡的如此信任成为张羡的智囊。
两家虽然算不上是什么通家之好,但这些年桓阶在张羡的身边出谋划策,张羡对他也格外尊重,让自己的儿子对他都是行的子侄礼节。
当张羡去世的时候,虽然明面上将自己的儿子托付给了刘备,但真正希望可以照顾自己儿子的还是桓阶。
就连张怿自己,这一次回来也是想着得到桓阶的帮助,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第一个破灭自己希望的就是这位桓阶叔父...
看着面前这个满脸都是愤怒和惶恐之色的子侄,桓阶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出现,他只是缓缓走到了张怿的面前,用非常严肃的语气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觉得...交州和荆南真的是你的不成?”
“这是父亲...”
“这是刘备替你们父子打下来的!”
“.....”张怿被桓阶的这句话弄得脸色涨红,还想要说些什么,可不等他开口桓阶就直接破灭了他所有的希望。
“当初交州和荆南的局面其实就算是不将脸面撕破,使君的心中难道就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如果没有刘玄德,莫要说使君如今担任交州牧坐镇交州可享荣华,就外面的那些人,难道真的会陪伴使君与襄阳的刘荆州死战到底?
当年是因为老府君还在,荆南只有老府君有如此威望和刘表抗衡,加上老府君年岁大了,刘景升这才没有进攻荆南,给了我等喘息之机。
但即便是如此,我等纵然反抗刘景升,但却也不敢真的有半点进攻之举。
如果没有刘玄德,难道使君觉得现在刘景升还会如此忌惮荆南?”
“....”
“使君,正是因为使君叫老夫一名叔父,老夫才需要告诉使君这个道理,这个世道不是使君担任了什么官位就可以拥有什么地方。
在如今,是使君占据了多少土地,才会有如何地位!
这个道理,使君得明白...”
“可....”
“没有可是!”桓阶看着还有一丝丝侥幸的张怿,再次不留情面的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使君现在还是好好准备一番吧!”
“准备...准备什么?”
“使君难道真的以为,你如此大的动作,就真的没人将使君归来的消息,告诉桥蕤不成?”
“.....应该不会....”
就在张怿还有最后一丝丝侥幸的时候,一道有些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听闻张交州回长沙来了,老夫桥蕤特意前来拜见!”
声音浑厚清晰,仿佛就在他们的门口一样,而这一刻张怿的脸上也彻底没有了半点希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