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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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变成了好朋友,她甚至会在他留下来过夜时在床上教他说日语。早晨,她为他煮汤当早饭。卡里抗议时,她告诉他,在日本,人人都喝汤当早餐,她煮的早餐汤可是自己在东京郊外的村子里最美味的。卡里很震惊地发现,那汤味道很好,口味也重,在一夜令人疲惫的饮酒和做爱后会让胃很舒服。

黛西提醒他日本最有钱的商业大亨之一正计划拜访拉斯维加斯。黛西的家人会用航空件寄日本报纸给她,她思乡病很重,所以特别享受阅读来自日本的消息。她告诉卡里,一个东京大亨,一位F先生,他在接受采访时宣布自己将会去美国建立他电视机制造生意的国外分支。黛西说F先生在日本是个有名的疯狂赌徒,一定会来赌城。她还说F先生是位技巧很好的钢琴家,曾去欧洲学习过,如果不是他父亲命令儿子接管家族企业的话,他一定会成为一名职业音乐家。

那天,卡里让黛西去了他在香格里拉的办公室,口述了一封信,让她用宾馆信纸誊写下来。在黛西的建议下,他构思了一封注意到了日本那种微妙的客套且不会冒犯F先生的信。

在信中,他邀请F先生作为酒店深受尊敬的客人随时入住香格里拉,随他心意想待多久都行。他还邀请F先生带他的客人们一起来,他所有的随行人员,甚至包括他在美国的生意伙伴。黛西用非常巧妙的言辞让F先生知道,这一切他不用花一分钱,甚至连剧场表演都是免费的。卡里现在还不能全权使用“铅笔”,所以在寄出这封信前,他得到了格罗内维特的首肯。卡里本有些担心格罗内维特会自己签发那封信,但那并未发生。所以现在,如果这些日本人来了,那就算是卡里的顾客。他将会是他们的“东道主”。

过了三周他才收到答复,在那期间,卡里花了更多时间跟着黛西学习。他学会了在跟日本客人讲话时必须一直保持微笑,他的语调和手势都得体现出最高的礼节。她告诉他,如果从一个日本男人说话中听到一种轻微的嘶声,那便是愤怒的标志,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就像蛇的悉悉作响。卡里记得二战电影中日本反面角色讲话中的嘶声,那时他还以为只是演员的表现方式不同呢。

这封信的答复是通过F先生的海外公司洛杉矶分支打电话过来的。不知香格里拉酒店能否准备两间套房,分别给日本环球销售公司总裁F先生和他的行政副总裁N先生?另外还要十间房间给F先生的陪同人员?按照卡里的特别要求,电话转到了他这里,他回答好的。然后,他满怀喜悦地打电话给黛西,告诉她自己会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带她去购物。他告诉她,他会给F先生十间套房,好让他所有的随行人员都住得舒服。她告诉他不能这么做,如果队里其他人跟他住得一样好,那会让F先生丢脸的。卡里要求黛西当天飞去洛杉矶买F先生能在套间里穿的和服。她告诉他,这同样会冒犯F先生,他很骄傲自己西方化了。当然,在自己家中,他肯定是穿着舒适的日本传统服装。卡里不顾一切地考虑方方面面,好找出点优势,于是建议黛西见见F先生,也许当他的翻译和晚餐陪伴。黛西大笑起来,说那将是F先生最不想要的。有个西化的日本姑娘在外国观察他,肯定会让他极不舒服。

卡里接受了她所有建议,但有一件事他很坚持。他告诉黛西,在F先生来的这三天里做新鲜的日本汤,卡里每天早上去她公寓取,等F先生早餐时送过去。黛西呻吟,但保证会照他说的做。

那天下午,卡里接到格罗内维特的电话。“搬一架该死的钢琴去410套房干什么?”格罗内维特说,“我刚接到宾馆经理的电话,他说你越级了,带来一片混乱。”

卡里解释了F先生即将到来以及他的特殊喜好,格罗内维特轻笑着说:“你去机场接他时,开我的劳斯莱斯去。”这辆车他只用来接最有钱的得州百万富翁或他私人最喜爱的客人们。

第二天,卡里带着酒店的三个行李员等在机场,一并跟去的是那辆劳斯莱斯和两辆凯迪拉克豪车。他安排劳斯莱斯和两辆豪车直接开到停机坪里,免得他的客人还要穿过候机区。F先生一走下飞机,他就去迎接了对方。这队日本人不会被错认,不仅因为他们的长相,也因为他们的着装。他们都穿着黑色商务西装,以西方标准而言,剪裁十分糟糕,里面是白衬衣和黑领带。他们一行十人,看上去像是一队非常热切的职员而非日本最有钱有势的商业联合体的董事会成员。

F先生也很容易认出来,他是整队里最高的那个,足足有五尺十寸。他长得很帅,五官鲜明,肩膀很宽,头发乌黑,他完全可以被当成是好莱坞某个扮演异域角色、妆化得有些像东方人的电影明星。有那么一秒钟,卡里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一切说不定是个精巧的骗局。

其他人只有一个站得离F先生很近,他比F先生矮一点,但瘦很多,有漫画里的日本人那样的龅牙。剩下的那些人个子都很小,不显眼。他们所有人都提着高雅的黑色公文包。

卡里带着十足的信心向F伸出手说:“我是香格里拉酒店的卡里・克洛斯,欢迎来到拉斯维加斯。”

F先生露出非常礼貌的笑容,他的白牙大而完美,说着一口只带着轻微口音的英语:“非常高兴见到你。”

然后,他介绍那个龅牙男人是N先生,他的行政副总裁。他轻声说着其他人的名字,大家都依次跟卡里握了手。卡里拿过他们的行李票,向他们保证所有行李都会被送到他们的酒店房间。

他把他们送进等待的车里。他、F和N上了劳斯莱斯,其他人上了凯迪拉克。在回酒店的路上,他告诉乘客们,信用值已经安排好了。F拍了拍N的手提箱,用他略带口音的英语说:“我们给你带了现金。”两个人对着卡里微笑,卡里回以一个微笑。他记住自己开口告诉他们酒店的各种便利和可以随意看赌场的任何表演时得保持微笑。有那么一刻,他想要提女性的陪伴,但某种直觉让他没有说出来。

到了酒店,他直接领他们到房间,并让职员在这里办理入住。所有人都住同一层楼,F和N的套房连在一起,中间有扇门,F检查了一下所有人的安排,当他注意到自己的套房最好时,卡里看到了他眼中的满意神色。但直到他看到套房里的那架钢琴,他的双眼才真的开始发亮,并立即坐下来摁了摁琴键试音。卡里希望它已经调好了音,他分辨不出,但F有力地点了点头,咧嘴笑开,显得容光焕发,他说:“非常好,非常周到。”并充满感情地握了握卡里的手。

然后F示意N把他带着的公文包打开。卡里的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里面整齐地堆满了一沓沓的钞票。他完全不知道里面大概有多少钱。“我们希望把这个存进你赌场的换筹处,”F先生说,“这样,我们在度假时直接支取就行了。”

“当然。”卡里说。N关上箱子,两人一起去了赌场,让F能在套房中独自收拾。

他们去了赌场经理的办公室,在那里把钱清点了一遍,有五十万美金。卡里确保N收到了恰当的收据,并完成了必要的文书工作,好在任何一张赌桌上都能随时支取这笔钱。赌场经理本人将会和卡里一起告诉所有赌区经理和巡视员F和N是谁。随后,在赌场的任何角落,这两个日本人只需抬起一根手指便能换到筹码,然后签单。没有任何麻烦,不用表明身份,他们将会得到皇室般的礼遇,最高等的尊重。一种特别纯粹的尊重,因为它只牵涉到金钱。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卡里一大早就带着黛西做的早餐汤到酒店,客房服务已经收到命令,只要F先生点早餐就立刻通知卡里。卡里会给他留一个小时吃饭,然后才去敲门道早安。他发现F已经坐在钢琴前投入地弹奏着,而桌上那碗汤已经喝完。在这些晨间会面中,卡里会为F先生和他的朋友安排表演和观光。F先生总是礼貌又感激地微笑着,N先生会穿过连接自己套房的门过来问候卡里,称赞汤的美味,显然,他也分享了那碗汤。卡里保持微笑,并和他们一样点头。

这十个日本人在赌城的三天,吓坏了赌城的各家赌场。他们一起同行,在同一张百家乐桌上赌博。当F拿到牌盒时,所有人都跟着他压庄家,压最高赌注。他们碰上过几手好运气,幸运的是,都不是在香格里拉。他们只玩百家乐,带着种更像是意大利人而非东方人的逞一时之快的态度。F会在给自己发到天牌8点或9点时拍击牌盒的侧面或敲桌子。他是个充满热情的赌徒,赢了两千块后会不断炫耀。这让卡里很惊奇,他知道F的钱超过五十万美元,如此微不足道(按照赌城的标准而言)的赌博怎么会让他如此激动?

只有一次,他透过F的帅气微笑看到了他背后的冷硬如铁。有一晚,当F拿到牌盒时,N押了闲家,F死死地盯着他看,眉毛挑起,用日语说了些什么,卡里第一次听到了黛西曾警告过他的那声轻嘶。N磕磕绊绊地吐出一句道歉,立即把钱跟着F押。

这次旅行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巨大的成功。F和他的小队赚了超过十万美金回日本。他们在香格里拉输了二十万,但是在其他赌场里补回了损失,并开始了在赌城的传奇。穿着闪亮黑西装的十人团队会沿着赌城大道从一家赌场出来,又走进另一家赌场。他们构成了一幅吓人的画面,十个人迈着大步踏入一间赌场,看上去就像来为赌场的银行账户收尸的敛尸工。百家乐区的经理会从劳斯莱斯的司机那儿打听到他们的下一站,然后打电话去那家赌场让他们做好准备,给他们最高规格的礼遇。所有赌区经理都把手里的信息集中起来,通过这种方式,卡里得知N是个饥渴的东方人,在其他酒店找了最高级的妓女陪睡。不知何故,他不想让F知道自己宁愿操女人也不愿赌博。

当他们启程去洛杉矶时,卡里送他们到机场。卡里带着格罗内维特的一枚古金挂表,他送给了F,并转达了格罗内维特的称赞。格罗内维特曾短暂地在日本人的餐桌边停下来自我介绍,并表达了酒店的好意。F在表达自己的感激时十分真诚且热情洋溢,卡里完成了通常的握手和微笑程序,他们才上飞机。卡里冲回酒店,打电话叫人把钢琴从F的套间移出来,然后去了格罗内维特的办公室。格罗内维特温暖地握了握他的手,并拥抱恭喜了他。

“这是这么多年来,我在赌城看到过的最出色的‘款待’之一,”格罗内维特说,“你是怎么想出汤那一套的?”

“是一个叫黛西的小姑娘,”卡里说,“我代表酒店给她买份礼物可以吗?”

“你可以买份一千块以内的,”格罗内维特说,“你跟那些日本人建立了非常好的交情,盯紧他们,寄出特殊的圣诞礼物和邀请,F那人是个彻头彻尾的赌徒。”

卡里皱眉。“我对介绍姑娘的事情有些谨慎,”他说。“你知道,F是个好人,但我不想第一次就跟他搞得太熟。”

格罗内维特点头:“你是对的,别担心,他会回来的,如果他想姑娘,就会找你要一个,赚他那种钱的人不会害怕开口。”

像往常一样,格罗内维特又对了。三个月后,F又来到赌城,在欣赏夜总会歌舞表演时,问到其中一个长腿金发舞者。卡里知道她跟桑斯赌场的一个发牌员结了婚,但还在干活。表演结束后,他打电话给舞台经理,请他问那位姑娘愿不愿意跟F和他一起喝一杯。一切安排就绪,F便请那姑娘出去吃顿晚餐。姑娘疑惑地看着卡里,他点点头。之后卡里便离开,好让他们单独待着。他回办公室给舞台经理打电话,吩咐他为午夜场表演安排个接替她的人选。第二天早上,卡里在早餐送过去之后并没去F的套房,那天晚些时候,他打电话去了那姑娘家里,告诉她,当F在城里时她可以不去自己的所有演出。

在之后的几次旅行中,一直都是这样。这时,黛西已经教会了香格里拉的一个厨师长如何做日本汤,所以它被正式列入早餐菜单。F总看一部长命西部电视剧的重播,他爱极了那部剧,特别是其中一个金发的单纯姑娘,在里面演了一位勇敢又非常柔美,同时又很天真的舞蹈演员。卡里忽然来了灵感,透过他在电影界的关系,他联络上了那个单纯的姑娘,她叫琳达・帕森斯。他飞去洛杉矶,跟她共进午餐,然后告诉她,F对她和她那部剧的热情。她对卡里讲述的关于F赌博的故事深深着迷——他是如何带着塞满百万美元现钞的手提箱走进香格里拉酒店,在玩三天的百家乐后把它们输得精光。卡里能从她眼中看到那孩子般的天真的贪婪。她告诉卡里,下次F再去赌城时,自己也很愿意去。

一个月后,F和N住进了香格里拉酒店,计划待四天。卡里立即告诉F,琳达・帕森斯很愿意见见他。F双眸湛亮,虽然他已年过四十,却有种令人难以置信的男孩子般的帅气,加上他明显的快乐,更显得迷人。他让卡里立即给那姑娘打电话,卡里说会的,一句也没提自己已经跟她谈过了,她保证第二天下午会来赌城。F是那么激动,当晚他像个疯子似的赌博,输掉了超过三十万美金。

第二天上午,F要出去买套新的蓝西装。不知为何,他认为蓝西装是美国最优雅的服装,卡里便跟桑斯酒店的塞德维洛牌服装店联络,当天为他量尺寸、试衣并裁剪好。卡里请人陪着F,以确保一切顺利。

但琳达・帕森斯赶了早班飞机,中午之前就到了赌城。卡里去接了她,并把她带回酒店。她想为F的到来梳洗一番,所以卡里便把她送到N的套房,因为他假设N跟自己的老板一起去了。后来证明,这几乎是个致命错误。

把她留在套房里,卡里回自己办公室试着找到F,但他已经离开了裁缝店,肯定是在路上进了某家赌场去赌博了。没法追踪他。大约一小时后,他接到从F的套房里打来的电话,是琳达・帕森斯。她听上去有点不爽。“你能下来一下吗?”她说,“我跟你的朋友语言不通。”

卡里没有问任何问题。F的英语不错,不知为何,他却装作不能说,也许他对这姑娘感到失望。卡里注意到这单纯姑娘真人比拍摄出的电视剧看起来要世故一些,又或者是琳达说了或做了什么冒犯了他精致的东方感情。

把他让进套房的是N,N带着种醉醺醺的骄傲正沾沾自喜。然后卡里看到琳达・帕森斯从浴室里出来,裹着一件绣满金龙的日本和服。

“我的上帝。”卡里说。

琳达对他苍白一笑。“你可真是骗了我,”她说,“他根本没那么羞涩,也没那么好看,还听不懂英文。我希望他至少有钱。”

N仍然满脸笑容沾沾自喜,甚至在琳达说话时朝她鞠躬,他显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你操了他吗?”卡里几乎绝望地问。

琳达做了个鬼脸。“他不断在套房里追着我跑。我以为至少我们会共度一个充满小提琴和鲜花的浪漫夜晚,但我挣脱不了他。所以我想,就这样吧。如果这日本人这么饥渴的话,那就赶紧做完了事。所以我操了他。”

卡里摇了摇头说:“你操错了日本人。”

琳达看着他,惊吓和恐惧参杂,然后她爆发出大笑,那是种发自内心的大笑。她倒在沙发上,大笑着,雪白的大腿因为和服翻开而露出来。在那一刻,卡里觉得她迷人极了。但之后他摇了摇头,这可是很严重的事情。他拿起电话,打去黛西的公寓,黛西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不煮汤了。”卡里告诉她,别开玩笑赶紧来酒店,这事非常重要,她得赶紧来。然后他打电话给格罗内维特解释了情况,格罗内维特说他立刻下来。同时,卡里祈祷F不要出现。

十五分钟后,格罗内维特和黛西都来到了套房里。琳达从套房的吧台给卡里、N和自己倒了杯酒,她脸上仍带着笑。格罗内维特也被她迷住了。“我很抱歉发生这种事,”他说,“但请耐心一点,我们会把一切都理清楚的。”然后他转向黛西,“跟N先生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他,他睡了F先生的女人。告诉他,她以为他是F先生,跟他解释F先生爱疯了她,专程去为自己跟她的约会买新西装了。”

N挂着他总带着的大大笑容倾听,但他的眼里开始出现警觉的神色。他用日语问了黛西一个问题,卡里注意到他语气中那警告性的嘶声。黛西快速地用日语跟他解释,她说的时候一直保持着微笑,但N的微笑随着她的话语逐渐消失,等到她说完,他瘫倒在套房的地板上,昏死了过去。

黛西抓起一瓶威士忌,倒一些进N的嘴里,然后帮他站起来坐到沙发上,琳达怜悯地看着他。N绞着双手跟黛西不停地说着什么,格罗内维特问他在说什么,黛西耸耸肩:“他说,这意味着他职业生涯的终结,F先生会踢开他,他太让F先生丢脸了。”

格罗内维特点头:“告诉他,只要闭嘴就好,告诉他,我会把他送进医院待一天,因为他不舒服,然后他会飞去洛杉矶治疗。我们会给F先生编个故事。告诉他,永远别跟任何人说,我们会确保F先生永远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黛西翻译着,N点了点头。他礼貌的笑容回到脸上,但却是苍白的苦笑。格罗内维特转向卡里:“你和帕森斯小姐等着F,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会搞定N。我们不能让他留在这儿,他见到自己老板会再次昏过去的。我得把他送走。”

就这样一切安排妥当。当F终于在一小时后回来时,他发现了琳达・帕森斯,刚刚穿好衣服化好妆,正跟卡里一起等着他。F立即就对她着了迷,琳达・帕森斯看上去也为他的帅气而心动,而且仍像那部西部电视剧里一样单纯。

“我希望你不介意,”她说,“但我要了你朋友的套房,这样我就可以在你旁边。我们跟彼此可以待更久。”

F明白了她的暗示:她可不是那些会随便搬来跟他住的婊子,她得先坠入爱河才行。他带着一个大大的笑容说:“当然,当然了。”卡里松了口气,琳达的手段恰到好处。他道了别,在走廊里多待了一会儿,几分钟后,他听到F正弹着钢琴,琳达和着乐声唱着歌。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F和琳达・帕森斯进行了一场经典的、几乎堪称是拉斯维加斯这地方完美的恋情。他们为对方疯狂,每分每秒都在一起。在床上、在赌桌上(不论运气好坏)、在赌城大道各家酒店的高级购物场所和时装店里购物。琳达爱极了日本汤,也爱极了F的钢琴演奏,F爱极了琳达的金发白肤、奶白色又有些粗的大腿、她长长的小腿和她柔软而丰满下垂的胸部。但他最爱的是她永远的幽默感和她的欢快。他偷偷告诉卡里,琳达可以成为一个绝佳的艺伎。黛西告诉卡里,这是F这样的男人能给出的最高称赞。F也宣称,赌博时琳达给他带来了好运。当他即将离开时,他只失去了存在赌场兑筹处一百万美元中的二十万,那还不包括他为琳达・帕森斯买的一件貂皮大衣、一颗钻戒、一匹帕罗米诺马和一辆梅赛德斯轿车。他觉得占了便宜,要不是琳达,很可能他会在百家乐桌上输掉五十万,甚至所有。

起先,卡里以为琳达是个高级妓女,但F离开赌城后,他在她乘晚班飞机回洛杉矶前,跟她共进了晚餐。她真的为F而疯狂。“他是个那么有趣的男人,”她说,“我爱死了早餐喝的汤和他弹的钢琴,他在床上也很赞。怪不得日本女人会为她们的男人做好一切。”

卡里微笑。“我可不觉得他对自己家里的女人也像对你这样。”琳达叹气:“是啊,我知道。不过感觉还是好极了。你知道吗,他用照相机拍了几百张我的照片。你知道的,我会因此觉得疲倦,但我真的爱死他那么做。我也拍了他的照片。他是个非常帅气的男人。”

“也非常有钱。”卡里说。

琳达耸耸肩:“我跟有钱人在一起过,我能赚到不少钱。但他就像个小孩子,不过我真的不喜欢他那样赌博。上帝!他一天输的钱够我十年花的。”

卡里心中一惊,立刻开始谋划让F和琳达・帕森斯永远不再见面。但他仍带着种讽刺的笑说:“是啊,我也痛恨他这样伤害自己,说不定会劝他不再赌了。”

琳达冲他一笑。“是啊,我猜也是,”她说,“但谢谢你安排了这一切,我真的度过了有生以来最快活的一段日子。也许我会再见你。”

他知道她的话外之意,但他流畅地说:“任何时候,你只要想念赌城了,就给我打电话。一切免费,除了筹码。”

琳达有些惆怅地说:“你觉得F下次来时,还会打电话给我吗?我给了他我在洛杉矶的电话,甚至说我拍完电视之后可以在假期飞去日本。他说他非常欢迎,要我去之前通知他,但他的态度有点冷淡。”

卡里摇摇头:“日本男人不喜欢太主动的女人,他们落后于时代起码上千年,特别是F这样的巨头,你最好退后点,扮得酷一点。”

她叹气:“我猜也是。”

他送她去机场,在她上机前亲了亲她的脸颊。“F下次再来时,我会打电话给你的。”他说。

当他回到香港里拉后,他上楼来到格罗内维特的套房,嘲弄地说:“还真有种情况叫对赌客好过头了。”

格罗内维特说:“别失望,我们可不想这么早就弄到他所有的一百万。但你说得对,那女演员可不是该和赌客建立感情的姑娘。她不够贪婪,另外,她太正直了,最糟糕的是,她还很聪明。”

“你怎么知道的?”卡里问。

格罗内维特微笑:“我说得对吗?”

“当然,”卡里说,“F下次再来时,我会确保他把她甩掉。”

“你不用这么做,”格罗内维特说,“他那样的男人力量太强大,不会再次需要她,一次就够了,好玩,但仅此而已。如果他们之间有更多,他会在离开时把她照顾得更好。”

卡里有些惊讶。“一辆梅赛德斯、一件貂皮大衣加一颗钻戒?这样还不算照顾她?”

“不。”格罗内维特说。

他是对的,F再来赌城时再也没问过琳达・帕森斯。这一次,他把整整一百万美金输给了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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