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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村在云甸之中,云甸是一处水汽的聚集地。
所以这里总是湿漉漉的,武村人不愿意离开的原因,自然是这里风星少有的生机之地。
这里是蓝云甸天空大部分彩云的诞生地,这里有真的水湖,也有虚的云海。
这里有云壁,这里有人家,这里有食物。
这里唯独没有无脚鸟,像是有默契一样,风星人占据着看得完的蓝云甸,而无脚鸟霸占着看不完的蓝云甸天空。
武村人乐得如此,甚至觉得无脚鸟飞的太近了。有时在武村里,还是会听到后者‘咵~咵~’的刺啦叫着,扰乱着风星武村人的清明梦。
要不是无脚鸟有毒不能吃,也不好抓。不然武村人,早给它们全霍霍了。
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无脚鸟处在永恒的迁徙中,武村人不知道它们目的地,但是偶尔也会有村落在它们的路径上。
它们也不会避开这些云甸,而是正常从云中穿过,而且还很嚣张。
‘咵~咵~’
这不它们又从远方来了,奇异嗓音极具穿透性,纵然相隔很远。武村人也能听到后者的叫声,像是一种对武村人嘲讽。
像是在说;‘垃圾武村人,来抓你爷爷鸟啊!’
翻译可能有误,但在这里,无脚鸟的存在感,却都是它们自己给的。
就在武义平拿起小块结实的云,在手中上下颠飞着,看看这次会不会有笨鸟飞错路线,然后靠近武村。
他没死,但也没赢。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腿更是弯了内八,一步一耸肩,分外惹人发笑。这一看,就知道他被打的真的挺惨的,武村人都在笑他。
其中远处的无脚鸟,笑的的最刺耳。
但他觉得他也没输,那婆娘的伤势也一点不轻,脸都给他抓破了。所以现在跑回家,躲着不敢见人,不像他至少还能在外面招摇着,好宣布自己的胜利。
武义平内心有一股邪火,他不敢怪让他上天的勤长老。更不觉得,是月中人的出现,让他这般落魄。
所以他觉得,这些都是月月嘲笑他的无脚鸟的错。
这次他一定要,砸落几只无脚鸟泄泄火气。
然而,这次他又要失望了。
愚蠢木讷的无脚鸟竟然绕路了,‘咵~咵~’声,由远及近,又开始忽然变远。
天边隐约可见的偌大鸟群,开始向地理上的蓝云甸左右分流,像是在回避什么。
回避的自然不是武村,答案也在武义平眼中显而易见。
武义平看着天空的月亮,心中骤然平静了一些,眼神显得飘忽不定。
他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大声地对着月亮吼道:“武勤你个老毕登,你怎么还没有死!”
又突然神经道:“良褚,褚良啊。你们不该相信我们啊,当初是哥哥们错了。”
他低头跪在月亮的面前,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似忏悔,也似在祈祷。
抱着衣物的武村人,都被他吓了一跳。嘴里对他骂骂咧咧,然后又挂起不少的衣物。
‘神经病啊,这还没分出来结果,着急站什么队!’
‘这油条是疯了吗?怎么把心里话喊了出来。’
于是,又有武村人偷偷地变音附和一句。“武勤,老毕登赶紧死啊!!”
晾衣服的武村人,脸都躲在衣物后面,所以没人知道是谁喊的。
忽然隐约中有笑声传来,笑声是恶疾,无法救治。恶疾马上开始感染了整个武村。
整个村子,连空气都开始快活起来,却不知何由。
......
在隐蔽却快活的笑声中,在天边无脚鸟群的‘咵~咵~’中,武村主入口的云路上。
一具身影开始艰难的蹒跚靠近,她从黑暗中而来。
跌倒又爬起,爬起再跌倒,然后再爬起。云路不平,绊脚的很,平时也没有人走,来压平这些云。因为他们都是用飞,来出入武村。
武娴已经没了力气,她抬不起头,所以看不到天上的月亮。
她视线早已再次模糊不清,眼前的路,与记忆中的武村都很灰暗。
她看到了幢幢的人影,个个手中拉着布?难道是送葬的人,难道我已经死了吗?
不对,我死了能有这么大的排场?真是荒诞,又真实啊。
她看到了人,是很多人。她终于失去了所有力气,趴在武村的入口再也起不来。
意识模糊之际。
她听到了勤长老的声音。“蠢丫头!褚良人呢?”
‘终究还是这个最坏的结果啊。’
又好像听到姐姐的声音。“滚!”她看不见,但是眼前好像变亮了。
‘武娴啊,你还要做几次白日梦啊,事不过三的。’
随后好像有人温柔地抱起了她,她便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