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恰恰是她几乎最不想见到的人,因为他们是方寸锦裁缝铺老板、五名城风尚引领者、知名设计师家传承人,与兼挑夫、兼打杂、兼钱庄老板、兼。。。、兼聆星耳子的段总段宏。
而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身份,施家豆腐铺的忠实顾客、施娟儿的脑残粉。
追星的现场,她娟儿无处可逃。
方寸锦发出来一声古怪的尖叫,像只尖叫鸡一般,然后声音的中喜悦冲破了风沙雾瘴,让城门内昏迷的鬼们眼皮一抖,让泪海泛舟不犯一处错处的施娟儿,手腕抖了一下。
她逃,他们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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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在脚程上的修仙人,也终于走入城门间。
“哈欠~”他发出了声。
“怎么这么困啊,不是睡的满足的嘛?”修铭奇怪道。“唉~,这些鬼怎么都躺在这了。”
修铭脸色露出惊喜的神色,窃喜道:“正好,赶紧走。”
或许是帅气无法隐藏,或许是方寸锦的尖叫炸醒了欢乐鬼。
王常阊还挂在东南枝上,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正在有些鬼祟的修铭。
他没有思考,下意识地厉喝道:“站住!登记了吗?有通关文牒吗?就这么偷偷想出去。”
说完后,王常阊却有些犹豫了,看向同样刚刚睁开眼睛的王志德,偷摸问道:“师傅是这样说的吗?”
王志德脑仁生疼,看这痴肥呆傻的徒弟,气不打一处来。
反手就是一个脑瓜崩,让其感受与师傅相同的痛,同时训斥道:“不是,我们这不用登记,还有通关文牒是什么?你把我们五名城当成什么地方了?一个监牢吗?”
王常阊吃痛,现在这具身体的皮,可远没有欢乐鬼时厚实,他惨叫道:“哎呀~不是嘛~”
王志德想要跟城门间的那名眼熟男子解释一下,也结个善缘。他朗声道:“不过,这位朋友。风星危险,没要紧事最好不要出城啊。”
等他看向城门时,哪里还有人影,修铭早就趁着二人吵架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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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的客人,还没有结束。
此时的新月,只是一抹依然有些模糊的月牙,但从亮度上却足以五名城的城墙,与其他坊市建筑留下泾渭分明的阴影与月光区域。
此时五名城的雾气已经在月光照耀下,几乎散尽了。
城内大道,都是商道,商道像是一张网一样,将五名城成群的坊市串联起来。
商道的主人是金家,金家的主人是金忌,那个精神状态不太稳定的男人。
在五名中,他或许稍显弱势,但在五名城他依然是站得最高的人之一。
名义上城内这上万条商道,都是他一个人的。仅仅是抽份子钱,就已经足够金家一直在家财,领先所有的家族了。
因此金忌的出行一般也是动静最大,排场最铺张宣威的一个人。
这不刚从树上的师徒二人,落地的一瞬间,还以为五名城地震了。
如同十里红妆一般,金忌也有一套夸张的仪杖,一栋会跑的散着金光的楼,这座散发着金光的楼,是一辆比城门间还要大的楼车。
所以它根本出不去,金忌也没打算出去。这辆楼车有三层,一层自然是驱动这辆车的一些牲禽,与金家的侍卫们。
二楼是楼车的主体,有一个形制与金家内宅几乎完全一样的大堂,大堂主位还是那幢极其奢华的锦绣软榻同款。
一样的还有两列貌美成熟女侍,只是明显不是同一批人,金忌此刻正半瘫在锦榻里,表情怔怔出神,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三楼小上一些,也不似二楼那般全是窗户,从楼梯缝隙中看到的,是一张宽大过分的卧榻,似是金忌的寝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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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车不是打头的,先楼车而来的是骑着马的金家人。
他们只花了几次眨眼的功夫,就缴了城门鬼身上的所有武器械备,同时让所有城门鬼都跪在商道的尽头,也就是城门间的内端。
城门鬼也没有反抗,这下子他们外显凶相到时可以发自内心了,却个个如同鹌鹑一样乖巧,全然忘了城门鬼的职业修养。
毕竟,楼车里的那位,是个会随意杀人的疯子。这时就不要做惹眼的那个替死鬼了。
楼车停在城门处,跪着的心鬼,冒出来一个奇怪的联想,这幢楼车。若是能搬到城门上,倒是一个合适的门楼,只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也不敢。
沿着楼车向后望去,商道上还有几幢小一号的楼车,隐约传来是莺莺燕燕之声、或金戈相鸣。也有举着旗帜的金家侍卫,甚至有被羁押镣铐拖行着的老赖。
楼车停下了,楼上的人自然能够感觉到。
金忌抬手,女侍会意。一双双玉手,抹上了他的身体,温柔地将他架起。随后人梯相连,金忌被托举交替向前,自到二楼凭栏处。
金忌靠在女侍的手上,像是靠在一个千手观音怀中,居高临下看着这群城门之鬼。
随意地开口道:“这月出城的人,需验明正身,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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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常阊留下了羡慕的口水,却被王志德‘啪~’的一巴掌,打的转过头去。
动静也吸引金忌的目光,王志德大声道:“明白,金先生。”
金忌看着洞口的城门,脸色一变,声厉道:“已经有人出去呢?!”
城门诸鬼们都信息地低着头,王志德反应很快,解释道:“是的,金先生,只出去了一人,是武先生。”
金忌脸色阴沉,没有搭话,只是冷冷地看着王志德。
王志德赶紧挤出几滴真挚的汗水,让金先生赶紧得到上位者的威慑成就。
过一阵子,金忌手一挥。
二楼的帷幕落下,他重新躺倒,在玉手接力下回到锦榻上。
而楼车也在低沉的轰鸣中,缓缓地离去。金家的侍卫们,也纷纷离开了城门间,为金忌肃清下一处莅临之地。
于是师徒二人的城门事,也暂时了了。